当肥如城外的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城墙上的公孙瓒和城下的魏攸同时做出了决断。
公孙瓒的决定是亲自率领麾下精锐骑兵出城,再次突袭魏攸的中军,把守城的任务交给了手下的副将之后,公孙瓒就转身下了城头,率领早已整装待发的骑兵向东门奔去,准备和公孙越走同样的路线,绕过叛军的盾阵奔袭魏攸中军。

而魏攸的决定,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先灭了公孙越的白马义从,之后挡住两翼的汉军,然后率领大军撤退。魏攸已经看出来了,孙策必定是敖烈的先锋大将无疑,前锋部队已经到了,敖烈的大军还会远吗?眼下形式危机,魏攸打算保留实力,不在和汉军硬拼下去了,肥如城他也不打算要了,先保住命再说吧。

于是,魏攸的中军和公孙瓒的骑兵就这样在战场上不期而遇了,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恨不得能把对方碎尸万段。魏攸透过重重人影,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公孙瓒,阴沉的对部下道:“传令,中军合围,阻止公孙瓒过来,先把公孙越的骑兵灭掉。”

同时,公孙瓒举起手中长枪直指魏攸所在的地方,大呼道:“儿郎们,杀过去,砍下魏攸的人头,洗刷我们被围困的耻辱!”

叛军在魏攸的命令下,迅速合围在一起,整个叛军的中军阵型,变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圆圈,大圈套着小圈,位列大圈阵型中的叛军阻挡着公孙瓒的冲杀,而在内的小圈阵型,则是要围杀公孙越和白马义从。这是魏攸自创的阵型,是长蛇阵的变阵,把普通的长蛇阵首尾相连在一起,同时变化出来的子母盘蛇阵。

依靠着阵型的帮助,叛军有效地挡住了公孙瓒的冲杀,以公孙瓒之勇和其麾下骑兵的精锐,在首尾相连的阵型面前,也是丝毫讨不到任何便宜。一枪挑飞一名叛军,公孙瓒是真的怒了,叛军的阵型就像是坚固的乌龟壳,无论怎么敲都敲不碎,眼看同胞兄弟被围困在阵中,抵抗越来越弱,或许下一刻就要命丧当场,公孙瓒怎么能不急?

怒喝一声,公孙瓒把手中的长枪舞动的疾如暴风骤雨一般,不停地斩杀着身边的叛军,试图在叛军阵中撕开一条口子救出公孙越。可是魏攸精心创出的子母盘蛇阵岂是那么好破解的?如果没有外力的冲击,仅仅是公孙瓒兄弟两人的两支骑兵,是绝对打不破盘蛇阵的,反而会被盘蛇阵一点一点的消耗掉。整个盘蛇阵,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不时就会亮出毒舌,把公孙瓒兄弟的骑兵吞噬掉一小块儿。

正当公孙瓒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阵人喊马嘶之声忽然从东边传来。

公孙瓒和魏攸同时抬头向东边看去。东边,是紧挨着辽西的辽东郡,有可能从东边来的大队人马,只可能是辽东的军马。可是,公孙度在这个时候派兵过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是来攻打魏攸还是来攻打公孙瓒的?

两人的疑惑很快被解开了。辽东军马队列前面,一员面如重枣的大将高声呼喊:“骠骑将军麾下鹰扬将军魏延来也!”原来是代表敖烈出使辽东的魏延来了,在徐庶和魏延的双重压力之下,辽东太守公孙度倍感焦灼,又得到了敖烈斩杀张举、攻破渔阳的消息之后,公孙度彻底坐不住了,拥兵自保的心思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连忙抓住最后一次机会,调集了五千人马让魏延来解救肥如。

公孙度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在战后被冠上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先前没有出兵,公孙度确实是心中有些犹豫,也打着拥兵自保的如意算盘,可是随着敖烈的一系列战果煊赫于世,公孙度慌了,先前不出兵还可以用消息闭塞出兵迟缓来搪塞,可是现在敖烈麾下的徐庶和魏延都已经来到了辽东,这个说法就行不通了。在加上敖烈势如破竹,迅速平定了张举的叛军,公孙度再不出兵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这五千生力军在魏延的带领下,一路冲杀过来,让本就混乱的战场变得更加混乱了。魏延久经沙场,很快就捕捉到了战机,他意识到叛军现在的劣势,没有急于去和两边的孙策甘宁会和,反而是率军直奔公孙瓒而来,打算和公孙瓒合并一处,牵制住魏攸的中军,为两翼的突破打下基础。

得知来的是援军,公孙瓒精神大振,高举起长枪大喝道:“儿郎们!敖骠骑和辽东方面的援军到了,大家伙在加把劲,把叛贼赶尽杀绝!”得到了公孙瓒的鼓舞之后,他部下的骑兵们重新抖擞起精神,和叛军往来冲杀了起来。

黑色的龙牙刀带着寒光,刀式大开大合,每一次轮斩都势不可挡的劈开一名叛军的身体。魏延心中十分满意手中的这把龙牙刀,重量刚好趁手,刀锋异常锋锐,不亏是出自光武秘宝的神兵。

又一刀劈裂一名叛军的身体,魏延哈哈大笑道:“自从主公将龙牙刀赏赐与某,这把神兵还未曾饮血,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龙牙刀的威力!”

言罢,龙牙刀又是一番轮斩,锐利的刀锋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易的剖开一名又一名叛军的身体,大量的血溅射出来,染红了魏延身边的土地。把挥刀狂舞的魏延,渲染的仿佛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魔。

突破叛军的阻挡,魏延杀到了公孙瓒身边,抹了一把脸上溅射的鲜血,魏延露出一口白牙向公孙瓒说道:“公孙将军,咱们合兵一处,一起杀出去。”公孙瓒一枪扫飞一名叛军,然后用枪指向魏攸的中军方向,急切的说道:“某二弟还被叛军围攻,某必须要救他出来。”顺着公孙瓒的长枪看去,魏延看到公孙越率领着白马义从,被严密的包围在叛军中军阵前,屡次冲杀都被叛军挡了回去,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一摆龙牙刀,魏延豪气干云的说道:“公孙将军引兵压阵,待某杀进去引二将军出来。”说完,魏延也不等公孙瓒说话,径自一拍坐下战马的马臀,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公孙越被包围的地方杀去。

叛军中军,魏攸看到魏延勇猛过人,喟然叹息道:“天下豪杰何其多,奈何争相景从与敖烈!先有那麒麟军的甘宁,后有这骁勇的孙姓少年,现在又多出这么一员红脸猛将,今日之战,怕是不能善了了。”

就像是回应魏攸的话语似的,一阵急促的战鼓声自西边激昂的响起。魏攸听到战鼓声勃然变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又有汉军到来!而且魏攸几乎可以断定,率军前来的,必然是小霸王敖烈无疑!

很快,敖烈的身影出现在地平面上,在照夜雪龙驹的狂奔中,敖烈端坐在马背上,一身金黄色的游龙啸天甲衬托着他的英武不凡,腰间佩戴着赤霄神剑,手中沉重的霸王枪已经微微举起,枪刃迎着太阳,隐约的散射出道道金光。

紧随其后的,是三千骑士的身影出现在战场所有人的视线里,这三千骑士清一色的身着鱼鳞重甲,手中整齐划一的举着巨大的斩马刀,坐下一律都是纯白色的战马,马身的要害处还被披挂了一层铁甲。三千骑战马的马蹄同时抬起,然后又同时落下,每一步奔跑都是相同的距离,就像是用尺子丈量好的一样,一丝一毫的差错也没有,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这支骑兵的精锐。

三千骑兵之后,还有三千步军紧紧跟随。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的是,这三千步军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一身数十斤重的柳叶铠甲,手里还拿着和前面骑兵们一样的巨型斩马刀,在负重了柳叶铠甲和斩马刀的重量之后,这些步军竟然能依靠双腿,落后前面的骑兵仅仅十步远!可见这些步军的体力是如何的惊人了,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当冲刺到距离叛军的盘蛇阵还有百步远左右,敖烈拉下了头盔上的虬龙面罩,手中原本微微扬起的霸王枪忽然被高高举起,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虬龙面罩后传出:“凿穿!”

紧跟在敖烈身后的赵云扬起豪龙碎胆枪,高声呼喊:“血杀所属!凿穿!”

三千血杀营精锐齐声应和:“血杀之魂,有征无战!”

落后一些的步军队列前,马超听到血杀营的呼喊,不甘落后的吼道:“虎贲所属!杀!”

三千虎贲营精锐立刻随即呼喊道:“虎贲之威,有死无生!”

随着一声声的呼喊,在血杀和虎贲精锐们的身上,一股沛然不可御的气势油然迸发出来,给在场所有人的视觉都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六千精锐,而是数万大军一样。汉军一方,看到敖烈麾下的两把尖刀部队,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之后,无不大受鼓舞,已经有些疲惫的身体,似乎被重新注满了力量;而叛军们则刚好相反,被血杀和虎贲的气势震慑的呆立当场,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精兵悍将,勇气开始在他们的心里逐渐的流失。

敖烈一马当先,手中霸王枪一个横轮,沉重的霸王枪带起阵阵破风之声,接连扫飞了挡在他前面的十几名叛军。附近的叛军看到敖烈这一枪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枪之威,竟至如斯!自从和孙策一战之后,敖烈的武艺更上一层楼,身体的力量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增强,但是对枪意的领悟却变的更透彻了,对力量的运用和出枪的角度拿捏的也更加准确了。而且,现在敖烈已经可以一口气,用出第十道无极九阳功的暗劲了,距离前世巅峰时期的十二道,又进了一步。连带着,破阵霸王枪的招式,敖烈也可以不停歇的使出十三招了,这就让敖烈在临阵对敌之时的胜算,变的更大了。

随着敖烈的到来,叛军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被四个方向的汉军杀的晕头转向,完全失去了章法,抵抗也越来越无力。

“噗嗤——”魏攸眼见敖烈率军赶来,惊怒交加之下,一口心血逆涌,忍不住张嘴吐出一股鲜血出来,随后昏倒在了地上。失去了魏攸的指挥,叛军的抵抗更加绵软无力了。

三千血杀营精锐舞动着计都斩马刀,紧随在敖烈身后杀进了叛军阵中,七尺长的斩马刀威力尽显,锋利的刀锋在战马的冲击力下,变得更具锋芒,一颗颗叛军的人头被斩马刀轻易砍断,混杂着喷溅的鲜血飞上了半空,血杀营所过之处,留下了无数具失去头颅的叛军身体。

血杀的锋锐刚刚过去,虎贲的狂暴又将来临!在马超的统率下,三千虎贲精锐双手握住计都斩马刀三尺长的刀柄,把敖烈传授到军中的血杀刀法施展的淋漓尽致,斩马刀的四尺刀锋,时而似是开山刀一样威猛,时而像是短枪一样刁钻,疯狂的斩杀着失去抵抗之心的叛军,正可谓是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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