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走后,来了一位精英代替了他的位置,尚璟墨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他每天过自己的生活,虽波澜不惊,却自在悠闲。
可他总是走进尚天的办公室,看到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想听他的声音,却发现是别人标准的普通话在耳边报告;想听见有人称呼自己为墨墨,却发现唯一这样称呼他的人已经离开了。

以前尚天偶尔会在他家住,尚天人走了,却没把那些东西搬走。尚璟墨发现尚天竟已渗透到他生命里的每一分,连回到家都会觉得少了什么,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恐怖,他开始逃避,将属于尚天的一切都从生活中退出,包括尚天的衣服,用过的杯子,一并丢掉。

家里没有属于尚天的东西了,可尚璟墨又恐惧了,因为他走到厨房,会听见尚天在厨房囔囔吃饭的声音,走到书房,会听见他喊自己休息的声音,回到卧室,更是听见尚天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嘀咕的声音,他想听尚天在说什么,可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种烦躁让尚璟墨的内心越来越恐慌,他没心思去想夏伊媛了,越来越深的阴霾将他笼罩,他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难以呼吸,濒临窒息之际才得以几秒的喘气。

他害怕自己会变成同性恋,他是正常的,从小到大都正常,他交过女友,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手,而真正七年下来,陪伴在身边的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尚天了。

他,又想到尚天了,哪里都离不开尚天吗?他自暴自弃地想,甚至掴自己巴掌,让自己正常,他不想尚天左右他的思想,所以他再次交了女友。

新的女友身材很高挑,面容也很妖娆,成熟女性的魅力充满全身,但他却不想多看她几眼,因为只要他走近,浓重的香水味便让他感到呛鼻,感到恶心。与其嫌恶地与之相处,倒不如和平分手,女友也没有做多纠缠,潇洒走人了。

他想是不是找错对象了,他根本不适合成熟的女人,于是他又找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孩,女孩年纪比他小几岁,身材娇小,抱在怀里感觉很舒服。

他满意了,这个女友娇小可爱,时常会嘟嘴撒娇,他也吃这一套,但女友话比较多,喜欢啰嗦,就像,就像尚天一样。

他竟又想到尚天了,可他的女友却没有尚天的那份魄力,总是喜欢黏人,动不动就哭,让他很是苦恼,他的女友既不会照顾人,也不会体贴人,渐渐地,他厌烦了,看到女友哭泣便想逃离。

最终,他还是提出分手了,女友大哭一场之后接受了,他虽不忍,可内心深处却是松了一口大气,像是摆脱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分手之后,他的休闲时间又空下来了,脑子里胡乱地,还是想到了尚天,他劝慰自己,尚天跟自己待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是个多年的好友,自己也会想念。

可这种过分的想念让他忍受不了,他开始往酒吧跑,喝着酒,听着音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却愈发寂寥。

如果,如果尚天在身边,他定会对来往的人群指手画脚地点评,有些话语时常让尚璟墨忍俊不禁。他还是想到尚天了,看来尚天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他喝得有些头晕,觉得回家,走出酒吧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声音,虽熟悉,却让他不甚喜欢的声音,“尚璟墨。”

喊他的是唐初煦,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

“借酒浇愁?”

“不关你事。”尚璟墨不知为何此时一点都不想看见唐初煦,或许,是他太幸福了,幸福得让自己嫉妒。

“诶,我送你回去吧。”唐初煦看他走路不稳的样子,实在不能开车。

“不用了。”尚璟墨甩甩头,却在下一秒头晕沉得让自己差点倒在地上,若没有唐初煦扶住的话。

“第一,酒后不能驾驶,第二,我得为行人的生命安全考虑。”唐初煦扶住他之后满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他本就不喜欢尚璟墨,但毕竟认识,能帮的还是要帮。

尚璟墨意识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逞强,只好任凭唐初煦稳住自己。

“我说,有时间在这里喝酒,还不如出国找你的soulmate呢!”唐初煦半调侃地说道,一边推他坐进副驾驶。

尚璟墨微眯起双眼,如墨的眸子里泛出些血丝,“他只是我的工作伙伴。”

“得了吧,干嘛说违心话,你看你这个样子,是不在乎吗?”唐初煦瞄了一眼他。

尚璟墨缄口不语,而唐初煦边开车边说道,“其实我不歧视同性恋,这玩意儿不就是个感觉嘛,随着你的心走。”

尚璟墨哼了一声,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座椅上。

而唐初煦又说道,“别嫌我啰嗦,我也不想的,关键是我家小媛挂念着你跟尚天的事情,连旁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怎么看不明白?”

尚璟墨脑子里翻滚着唐初煦的话,缺什么思绪都理不出来,想到尚天只会让嘴角的脑袋越来越痛,他歪着头,看着唐初煦微扬的嘴角,虽没有大笑,可浑身的喜悦与幸福是难以掩饰的。

他霎时觉得怎么看唐初煦怎么不顺眼,唐初煦的笑太阳光,刺痛了他的眼。为什么他那么轻松地得到了自己的爱情,而自己却在纠结与一个男人的事情。

心中的愤懑填满了胸腔,他冷笑着扬扬嘴角,“连我这个旁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也看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唐初煦紧握方向盘,转头带着疑惑看向了他。

他继而笑笑,“旁观者清,所以你才深陷迷局无法自拔,你难道不觉得夏伊媛对你的感情,只是感激,而没有所谓的爱情?”

“胡说。”唐初煦冷冷地回过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尚璟墨知道唐初煦太在乎了,才会患得患失,深陷在其中看不清。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们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有男人追求了,况且又是优秀的男人,自然会产生错觉,而真正藏在心里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有的人或许几年,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爆发,可夏伊媛会是怎样呢?”尚璟墨的头没有之前的痛了,他的嘴角上扬着,享受着这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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