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通道,红袍男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格瑞尼亚山脉腹中的结构及其复杂,通道之中枝干无数,只要能够遁入其中,就如同是鱼入大海,任谁都无法在里面轻易摸清楚路线。
红袍男人忍不住回过头去,想要再看一眼身后的景象,却直接对上了一双冰冷的黑瞳,随即就陷入到了血腥的战场之中。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杆古朴的战矛漂浮在这片空间中,编织在战矛上的血型旗帜迎风招展,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了它的力量之中。

将红袍男人禁锢在血腥战场中后,奎托斯就将注意力重新投在将他包围的虫海上。

这些甲虫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是被彻底打爆,否则就算是被切成两半,甚至是开膛破肚,剩下的躯体也能够再活动一段时间。

要知道这些甲虫只不过是刚破蛹而出的幼虫,而且极其饥饿衰弱,无法想象在得到了足够的血肉滋养,会成长为怎样恐怖的存在。

在血腥战场的笼罩中,甲虫的行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能够折磨人意志,直接作用于灵魂之上的战争痛苦,根本无法对这些凶残的虫类产生丝毫作用。

奎托斯一脚践踏,将周围的虫海震荡飞起,气血拿捏成巨人之拳,每一次掌握都会捏爆出大量残骸汁液,甲虫的尸体碎片如下雨般簌簌落下,不过一会的功夫周围就堆积了一圈。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贫瘠的格瑞尼亚山脉中居然孕育了如此多的恐怖虫类,一旦让其找到山脉的缺口,进入到诸天神国之中,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

以杀之不尽的数量,以及顽强到令人发指的生命力,除非是有侍神坐镇的中等神国,否则以下的低等,次等神国都要被淹没,届时人畜绝迹,寸草不生,留下只有死亡的绝地。

奎托斯深吸一口气,身躯徒然拔高变大,当头部顶到岩壁的时候才停止,此时这些甲虫在与不完整的巨人之躯比较起来,真正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碾死无数。

嘶嘶……嘶嘶……

看到奎托斯的巨人之躯,这些甲虫突然陷入疯狂,瑰丽的双瞳中嗜血的光芒更加旺盛,相互挤压、踩踏着同类,饥渴地朝着奎托斯涌去。

随着大量的甲虫被碾压成粉碎,终于开始有甲虫爬上了奎托斯的巨人之躯,在那狰狞的口器威胁下,巨人坚韧的皮肤居然脆弱得没有任何防御效果。

一个个甲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膨胀,身上的甲壳逐渐变厚,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嗜血气息更加明显。

这些甲虫的生长根本看不到尽头,最大的已经长到了一座房屋大小,粘在奎托斯的腿部就像是巨大的肉瘤,狰狞的口器深深地刺入到体内,更加贪婪地吞噬巨人的血肉。

咔嚓!

就在这个时候,笼罩于这片空间的血腥战场轰然破裂,狂暴的旋风汹涌而出,坚硬的岩石轻而易举地被风力碾碎。

“哈哈哈,你以为区区幻境就能够将我禁锢吗……血腥的战旗,以战意凝成实质的战争之力,原来你是战神阿瑞斯的信徒!”

红袍男人眼含凶光地看着奎托斯,虽然现在依然不能在奎托斯的身上感觉出信仰的力量,但心中却已经认定他是战神的信徒。

未知才是引起恐惧的根源,当自以为看破了奎托斯的底细后,红袍男人一扫之前的忌惮心理,嚣张的气势肆无忌惮地爆发而出,势必要洗刷所遭到羞辱。

此时奎托斯置身于虫海之中,身体遭到极大的限制,如今血腥战场被攻破,再添加一名强敌,无疑是雪上加霜。

“和这些丑陋的臭虫一起被切割粉碎吧,无尽风岚!”

奎托斯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要害,身体就被如狂风暴雨的风刃淹没,锐利的风刃轻易地破开古铜色的皮肤,一道接一道不断切割着如钢筋凝成的肌腱。

身体一停滞下来,周围的甲虫立刻践踏着同类的尸体,顺着腿部一路上爬,只要找到空隙,就会毫不客气地将狰狞的口器插入血肉之中。

奎托斯一手护住头部,一手在空中虚握,受到召唤的斯巴达战矛立刻从半空中冲刺下来。

“哼,战神的信徒几乎全部力量都在于血腥战旗之上,只要将这杆战旗禁锢住,你不过是徒有其表的野蛮人!”

红袍男人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怪异的表情,一直藏在袍子中的手一翻,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色泽发黄,仿佛一碰就要粉碎的古旧纸张。

这古旧纸张充满了远古、苍老的气息,上面勾画了密密麻麻,就算是诸神也无法认全地神秘文字。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张,但在狂风呼啸的环境中,却稳固不动的紧紧贴在红袍男人的手掌上,看他那缓慢的动作,似乎这张旧纸蕴含着千钧的重量。

红袍男人看都不敢看古旧纸张上的神秘文字一眼,反而是直接将其抛出,看起来是极其缓慢,但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古旧纸张就来到了斯巴达战矛之前。

古旧纸张骤然爆发出一股污秽、邪恶、死亡的气息,这股气息强大得不可思议,斯巴达战矛直接被镇压了下来,最后深深地插入到岩壁之中,任由奎托斯如何召唤,都无法动摇分毫。

“哈哈哈,愚蠢的野蛮人,大约你也没有想到,这就是所罗门之钥的残缺一页吧!只是渗透出的气息,就足以镇压一名使徒,如今我用来镇压你的血腥战旗,也算是你今生最光荣的死刑!”

伸手召唤斯巴达战矛失败,立刻暴露出致命的破绽,无数风刃透过破绽的缝隙,狠狠地吻向奎托斯的颈项、胸膛、头颅部位,虽然奎托斯立刻将手收回进行抵挡,但颈项的一条大动脉已经被割破,澎湃的血液喷涌而出,沐浴在这股浓郁血液之中的甲虫更是疯狂地尖叫。

红袍男人此时掌控局面,肆无忌惮地从空中降落下来,伸手在空中虚握,青色的风岚凝聚下,形成了一把完全由风元素凝成的长矛,锋锐的尖端对准奎托斯的心脏部位。

“你那空有蛮力的身躯,成为孕育这些臭虫的养分吧!”

红袍男人脸上浮现出狞笑,锋锐的长矛狠狠地投掷出去,一脱手就被涌动的风包裹,经过一层层推动,肉眼只能看到一抹淡青色,长矛已经刺入到了血肉之中。

噗嗤!

长矛破开皮肤,鲜血飞溅,但尖端只进去了一半左右,就停止了下来,任由周围包裹的风如何推动,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咔嚓!

奎托斯胸膛强壮的肌肉在一瞬间震动了数千次,完全由风凝成的长矛立刻震荡粉碎,只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心脏部位被破开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哗啦哗啦……

大量的甲虫如同下雨般从奎托斯的身体表面震落,最后只剩下一只最为庞大,还顽强地粘连在他腹部。

奎托斯一把抓住那只最大的甲虫,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口器还留在身体中,蛮力勃发下直接将其撕扯下来。

从鲜活的血肉中离开后,那只甲虫立刻发出疯狂的尖叫,令人头皮发麻的触脚不断挥舞,企图从巨人的手中挣脱。

奎托斯就这样一只手拿捏着这只巨大甲虫,另一只手捏成拳头,冰冷的双眼中倏然浮现出了一道神秘的文字,前所未有的气息从他体内渗透而出。

“嘶……这怎么可能,这东西居然是……”红袍男人倒抽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被奎托斯蛮横强大的力量所震惊,还是因为眼中那神秘未知的文字。

“破……界……拳!”

奎托斯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几乎是一字一顿,他同时一脚向前践踏,那力量似乎连整个格瑞尼亚山脉都为之震动。

大力神神通最强大的威能,就是将纯粹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传说当破界拳施展出来后,能够打爆空间的壁垒,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

虽然奎托斯还无法将破界拳的威力施展到极致,却已经拥有了影响空间的效果,只见他这一拳落下,仿佛是瞬间穿越了空间的障碍,眨眼间就来到了红袍男人的面前,对方的脸上还保持着上一瞬间的震惊,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噗嗤!

红袍男人的身体被直接打爆,红袍破裂的碎片四散之中,却没有人类的血肉残骸。

“哈哈哈,愚蠢的野蛮人,就凭你那粗鄙的力量,怎么可能伤害伟大的风神艾俄洛斯的信徒,在狂风之中,我就是无敌不死!”

在红袍男人的狂笑声中,有一股异样的气流,借着狂乱风暴的掩饰,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张所罗门之钥残缺一页的古旧纸张飞射而去。

奎托斯面无表情,对于红袍男人的狂笑丝毫不管,直接一步跨越到被镇压的斯巴达战矛旁,全身气血爆发,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朝着那张古旧纸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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