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霞将整个海面染得如诗如画。
在落日的海边,一堆璧人,正交相辉映。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浓烈的气息,洛溪看着南宫煜的眼眸,像是跌进了陈酿碧海,醉了人,也醉了心。

唇上流转的温度,是他灼人的热潮,耳边奏响的乐章,是他急促的呼吸,身边所有的空气,都是专属于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霸道强势,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让人无法自拔,这个男人,同样也是这么的爱她。

像她爱着他这般的爱她,又或许,比她更多。

洛溪闭上眼睛,玉手攀上他的脖颈,身子往上倾,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而洛溪的主动,就像是最致命的罂粟,南宫煜的手穿过洛溪的秀发,扣住她的后脑,在这个充满爱意的吻里,尽情的肆虐着洛溪口中的甜美。

一吻作罢,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彼此吐出的气息,交响缠绕着,在他们周围萦绕着的,都是暧昧的因子,每一个暧昧的因子里,都充满了升温的物质。

“滴答……”

叶尖的水滴,在引力的牵扯下,垂落在石板上,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时刻,是那么的清晰。

洛溪的手抓着南宫煜的肩头,推开一点点的距离。

南宫煜的手环着洛溪的腰身,却丝毫没有松动。

“丫头……”

十分沙哑的声音,还带着该死的性感,像是一个磁体,将洛溪牢牢的吸引在内。

“嗯?”

一个十分普通的音调,却带着说不尽的似水柔情,洛溪看向南宫煜,眼神中,是她自己也不曾知道的娇媚。

“呼哈……”

南宫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迈进洛溪的肩窝,抱着洛溪细腰的手,力道在慢慢增加。

半晌,南宫煜突然放开了洛溪,抚柔她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理顺她被弄乱的鬓角。

“丫头……”

南宫煜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沙哑了,他将目光投向铺满暖色的海面,道:“以后的几天,都要跟为夫在船上独处了,丫头可会怕?”

“怕什么?”洛溪不解,抬头问他,脸颊上,还带着桃色的粉红。

“自然,是怕为夫啃你的骨头啊?”

看着洛溪那张带着一丝迷糊的绯红小脸,南宫煜感觉自己要是再跟她呆着一起,早晚得出事儿。

但是,却又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自己挑起的火,冲凉水也要把它灭掉。

啃骨头?

洛溪愣了一秒,脸颊迅速飞红。

南宫煜这话的意思,是要吃掉她啊!

“我,我……”

洛溪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脸上的桃色,却在逐渐加深。

南宫煜犹带着水痕的脸,跟洛溪同意湿润的脸蹭了蹭,然后走到海边。

夕阳已经西下,只留下天边一片橘色的云霞。

南宫煜挥手,一艘小小的船,就出现在了海面上。

那艘船,并不大,可能只有普通的两个房间大小,船头比较空旷,可供赏景看花,穿身有着一个小小的木房间,搭成一个弯弯的小棚子模样,两边都有珠帘垂坠,还有轻纱掩住船舱内。

看着这艘船,不过在南宫煜挥手间就凭空出现,洛溪有些分不清,这是南宫煜挥手间就弄出来的,还是南宫煜放在空间立方拿出来的。

“南宫煜,这船,是你做的?”

他不会真有隔空造物的本事吧!这样太神奇了。

南宫煜看着洛溪惊讶的小脸,笑道:“这是为夫在云海城买的。”

她就说嘛!南宫煜怎会这么神奇,要真是凭空造物,那岂不是成了造世主了。

南宫煜揽住洛溪的细腰,不过一闪,两人就出现在了船上。

就在两人出现在船上之后,船无风自动,开始快速的往前驶去。

洛溪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南宫煜的怀里,南宫煜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

露出抬头,就看见南宫煜那满足的笑容。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没站稳的时候开船,然后趁机占她便宜,真是幼稚死了。

洛溪没好气的推开南宫煜,站在船头,看着船一路开往前方的海平面,而这片海,目前还看不到尽头。

南宫煜站在洛溪的身后,突然贴近她,在她的耳边道:“为夫特地挑选的船,丫头可还喜欢?”

嗯,船倒是不错,虽然小巧,但是该有的一样都没少,速度也不慢。

不过,南宫煜为什么没事儿去买个船放着。

“你没事儿买船做什么?”

洛溪瞥他。

“未雨绸缪。”

南宫煜弯起唇角,眉眼里都是醉人的笑。

什么未雨绸缪,明明就是不安好心。

这厮早就想好了要跟她走南方去庆华城,所以才会去买个船。

不过,这样跟南宫煜单独在一起的感觉,也还不错。

当然,除了某人爱动手动脚,爱亲亲抱抱之外。

“南宫煜。”

洛溪看着最后的一丝亮光,慢慢的消失在海平面上,低低的开了口。

“我在。”

南宫煜的声音,同样很低,但是,却还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迷人。

“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送去药王谷。”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终究会有个结,洛溪不希望结绕结,最后变成死结。

洛溪这个问题,突然打破之前美好的气氛,南宫煜皱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压抑的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流转。

洛溪不喜欢这种气氛,她跟南宫煜之间,本来应该是十分美好的。

她承认她不了解南宫煜,但是,从她在药王谷知道了南宫煜并未跟她一起,听到了纳兰凰渊的挑拨离间之语,还看见了那些不属于她,却会让她心痛的记忆,她开始怕了。

她怕南宫煜被带走,而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她怕南宫煜遇到危险,她却六神无主,她怕南宫煜消失,她就只能无限期的等待。

她不要,她不要这种不安,她不要这种害怕。

她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南宫煜的一切,只是因为,在南宫煜离开她之后,她至少知道,该怎么去寻找,就算,寻找的方向,是整片大陆也好。

而南宫煜的久久沉默,却让她无所适从。

半晌,洛溪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看着那最后一道光线的消失,投入那深黑的海面。

“我洛溪,从不轻信一个人。”一旦信了,就是永远。

入了夜的海风,带着海水的湿气,格外的冰寒。

南宫煜上前一步,站到洛溪的身边,手中出现一个披风,他一边温柔的给洛溪系上,一边低沉却认真的说道:“我南宫煜,认定了便是一辈子。”

洛溪听见他的声音,真的很认真,好像是宣誓一般的庄严肃穆。

她偏过头,抬起小脸看着南宫煜,只一眼,就望进了南宫煜那比海水还要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的专注真挚。

“丫头,南洲的事情,确实有些复杂,但是你要相信为夫,为夫就算是舍了这条性命,也定会护得你周全,就算为夫死了,也会先为你辟开创出一个长安之境,你在为夫心里,是一辈子的妻。”

听到南宫煜的话,洛溪突然给了他一拳。

带着十分的灵力,重重的,不留余地的打在他的身上。

“南宫煜,别再说什么舍掉性命,也别再跟我提死这个字了,我要的不是什么周全,也不是什么长安,我要的,是你,是你这个活生生的人,陪伴在我的身边,你到底明不明白。”

洛溪的声音,说到后面已经变成了嘶吼。

将头转向海面,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南宫煜,既然你将我当成你的妻子,那么,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听到这个问题,南宫煜明显怔了一怔。

几千年的时光里,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确保自己在下一次毒发之时,还能活下去。

他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晓爱为何物,她只知道,洛溪是他灰暗的生命中唯一的色彩,是他用尽生命,也要去守护的存在。

他将眉头蹙得很深,低低的开口道:“丫头,我确实不知道,何为情爱,但是,我知道你是我不能失去的色彩。”

说着,南宫煜的某头似乎都快要拧成了一个结,却还在继续表达这他内心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到你笑,我会想跟着你一起笑,看到你伤心,我的心会没莫名的疼,我确实不知道到底什么才算是夫妻,但是,我曾听那些知晓风月的人说过,喜欢一个人,要疼她、宠她、哄她、陪她,不让她陷入危机,不让她受到委屈,要在她难过的时候逗她开心,要在她委屈的时候替她出头,要在她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要将她当成易碎的琉球捧在手心。”

“这些,我之前虽然都没有尝试过,但是,为了你,我都有在慢慢的学,慢慢去做,我想,别人对他们所喜欢的人所做的,我都想为你做到。”

南宫煜说这些话,还有些生涩,他甚至都不敢看洛溪的眼睛。

而在他终于将这些他自己也觉得乱七八糟的话说完了之后,看到的,是洛溪那哭笑不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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