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能走官路,毕竟官路上的匪徒多,而且还容易暴露行踪,虽然小路路程长,坑坑洼洼不好走,但是匪徒较少,隐蔽性好,走这条路风险也比较小,其实他并不怕匪徒,只是不想在她的面前杀人。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真实姓名,毕竟我总不能真的叫你官人啊?”马车内,洛诗诗憋了很长时间最终问道这个问题。

冥王看了她,会然一笑道:“未必不好,官人?这个名字很符合,不错。”实际他想说那时让她这么叫只是想逗她一下,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好什么啊?让不知道的人听见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难道,诗诗不想做我的妻子吗?”

“啊?”

被这么一问,洛诗诗愣了一下,她看冥王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难道,诗诗不想做我的妻子吗?”冥王又问了一遍,生怕她没能听明白。

“妻子?”洛诗诗缓过神情失声笑道说:“你肯定开玩笑的,这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以为我很轻浮吗?”

“…我没有开玩笑。”沉默了一会儿,他认真说出这句话。

“其实,你喜欢的是你口中叫诗诗的那个女孩,而我不是诗诗,或许我和她长得很像,这个问题我已经对你说了很多遍了,你却一直固执。”洛诗诗把视线移开又说:“我不是什么诗诗,你总是将我和她混淆一起,我说实话,我只不过是一直在逃跑的人,没想到还没有跑多远就掉入陷阱里,然后遇见了你。”

“为什么逃跑?”

“因为害怕,待在那个地方我会害怕,所以我必须跑,可是我误拿了人家的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偷,想有机会把这剑送回去,不过看来这个情形还需要一段时日了。”

洛诗诗说完就将仙灵剑拿出来给他看又说:“就是这把剑,我出来的匆忙就随手拿了这把剑防身,谁知没想到自己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是掉入圈套里差点送命。”

说也奇怪,今天拿出它,却没有出现昨天遇见这个男子时那种警告的颤抖。

“诗诗,今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相信我。”冥王说道,有他在身边就不会出现什么情况。

洛诗诗微笑感谢说:“谢谢你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不要以为你框我什么我都会相信。”

“其实你叫我什么都行,我没有真正的姓名。”

“这不好吧?随便一个,要是我叫你便便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冥王无语,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竟然叫他便便,不过她说得也对,有个名字总比天天被称呼为冥王亲切一些。

“通常别人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喂吧?”

“通常别人称呼我为冥兄。”他又解释道:“就是像兄弟一样,只不过他们喜欢开玩笑,只是一个称呼不要这么在意,你叫我什么都可以的,便便也很有趣。”只要她一直都能这么开心。

“我是开玩笑的,谁能叫便便这么个词,多恶心,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洛诗诗笑了笑道:“开始我还真的不是很相信你没有名字,就像我,我也没有名字,或者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让谁相信谁也不会相信的。”

“我相信。”冥王回应道。

“也就是你好骗,傻瓜。”她托着脸嘟着嘴巴看着他说:“既然别人叫你冥兄,那么我擅自帮你改一字,这样不会那么难听了,以后叫你冥诺好了。”

马夫实在是听不下去,掀开门帘不悦指责道:“冥王的名讳是你随便乱起的吗?真是放肆!”

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女人一直迷惑冥王,肯定是设计好的陷阱,冥王竟然心甘情愿跳进去,而且话语过分难听,竟敢辱骂冥王是屎,岂有此理!若是再不制止,下一次恐怕就蹬鼻子上脸。

冥王立即不悦怒道:“有本王在这里,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滚!”

洛诗诗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马夫的话忙身跪在地上求饶道:“民女不知是王上在此,多有得罪,还望王上赎罪。”

可恶!冥王瞪了马夫一眼,马夫心知自己闯祸咽了咽嗓子继续驾车。

冥王立即扶起洛诗诗道:“冥诺?这个名字不错,诗诗以后就叫我为冥诺吧。”

“民女…不敢。”洛诗诗摇了摇头推脱道:“王上,民女不敢与王上同乘一车,民女还是跟车走比较好。”

“停车!”冥王命令道。

“王,有什么事?”车夫掀开门帘问道。

“下车。”冥王对车夫命令道:“现在没有你的事,你可以滚回去了。”

他们下了车,洛诗诗一直沉闷不语,她走在他的身旁脸色铁青,冥王打破沉默道:“诗诗路程遥远,饿不饿?”

“不饿。”

“走这么长时间了,诗诗渴不渴?”

“不渴。”

洛诗诗一直没有好脸色,她不言不语,一路上只顾走路,对于一个隐藏身份欺骗她的人,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生气?

不相信她,她理解,可是欺骗她,她真的很难过,虽然并非真的很生气,但这一生她最痛恨的就是被欺骗,尤其是看为重要的人。

“诗诗,你不要生气了。”冥王拦下她说:“生气会伤身,别生气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实身份?为什么隐瞒欺骗我?你是当我笨蛋吗?”洛诗诗推开他质问道:“原来在你们的心里,我只是一个笨蛋,无论是店家还是阿牛都在骗我,最后连你也在欺骗我,什么没有姓名?什么官人?什么冥兄?只是想玩弄我的说辞!”

“诗诗,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冥王又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欺骗你,更不是玩弄你,只是我的身份不能在这里公布,你曾经是知道的,你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我的存在,诗诗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忘记?我忘记了什么?不要对我说你那些不靠谱的借口,我不会相信,也不想听了。”她挣扎了两下想要甩开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

她知道凡是欺骗第一次就会欺骗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所以此时她想静一静心。

过时。

“诗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冥王见她不再理他,只能放开了手提醒问道。

洛诗诗此时也平静下来,他的话点醒了她。

“诗诗,半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可爱,不过,你似乎忘记了我。”

第一次见面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洛诗诗似乎找发现什么说:“你说过半年未见并且忘记了你。”

“诗诗,我不知道这半年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我半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却忘记了我。”

“半年?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能睡了半年之久?而且…忘记了自己是谁?”

洛诗诗的声音柔了下来,她站在原地想争取回忆起之前所有的记忆。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忘记?”她努力回想,脑袋一片空白依旧什么也记不起来。

“诗诗,你不要这样…。”冥王上前制止。

洛诗诗用力推开他,倔强的眼神淹着委屈的泪光瞪着他,她控制悲伤的情绪,自嘲的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从来不知你是何人,像我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不值得王上来关心,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你做你的王好了,我真的讨厌你!”

“在我的心里无论什么样的你,或是忘记了什么,我都不会再轻易放开你的手,不会再有一刻的迟疑,诗诗,若是有一天你不需要我,我的心依然如初。”冥王托起她的手,眉目缱绻,人世间最美的是爱,他要一世守护她最美的东西,如初陪你永世无忧。

曾经,如今,以后,不会再踌躇不前。

虽然他的手寒冷,阵阵寒意席入她的神经,但是在她的心底竟然触及到了他的热度,他屈身向她诚恳道歉,让她原谅,她的心似乎不知不觉的柔软下来,他诚恳的道歉化解了一切。

“冥…冥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泪花划过,她似乎忘记了呼吸,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二人紧紧贴合相拥。

“如果某一天我把你遗忘了,一定要让我记得你。”洛诗诗闭上眼睛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我会的。”冥王微微一笑,他会用一生一世让她铭记于心。

她从未见过他的模样,无论他的身份到底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丑陋还是俊美,无论他的许下的承诺是否真实,或许与他在一起她会感到莫名的安心,如果这种感觉是错的,那么就让它一错再错吧。

西楚国街市,繁华热闹。

丞相府改为将军府后,洛家便为大夫人掌权。

老太祖受了打击,从此她便卧床不起。

“报!”跑进来的小斯急匆匆的奔进堂厅里禀报道:“大奶奶,不好了!”

“什么不好?我没说过不准没事就喊不吉利的话吗?”大夫人一脸责备怒道:“这里好得很,再喊不吉利就给我掌嘴!”

“是是是!小的知罪,望大奶奶莫怪。”小斯认错后见她不怒了便上前说道:“大奶奶,有人禀报昨夜在夜市里看到了洛诗诗的身影。”

“洛诗诗?”大夫人眼前一惊,忙身站起来怒道:“不可能!”

当初亲眼所见凌亦臣亲手杀死了洛诗诗,并且当场毙命,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奶奶,千真万确,当时小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敢相信洛诗诗竟然还活着,可是今天我早晨再去勘察一番,亲眼所见,洛诗诗与一个戴黄金面具的男人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关系十分密切。”小斯把所见所闻全部如实禀报一番。

“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大夫人隐隐感觉自己脸上的伤作痛,就是这个黄金面具的男人划伤了她的脸。

当初女儿未嫁太子便隐忍,今日遇见,此仇一定要报!

“是,就是戴着黄金面具,他们乘坐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

“是否派人跟踪过去?”大夫人忙声问道。

“没有,但是沿边的驿站里已经安排好自己人的眼线。”

“很好,一旦有了消息及时通禀我,我一定要亲眼认证一下,她的命怎么这么硬?”大夫人握紧袖中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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