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来美景让三人越说越兴奋,不知不觉已天黑。
魏四突感腿部一阵冰凉,低头一看,两腿间裤裆处湿了大片。小便失禁?

识趣的小净忙道:“魏四哥,你这身衣服太脏,脱下来我拿到山下河里帮你洗吧。”

“我也去。”小三道。

魏四脱个jīng光,不敢看下体一眼,便钻入被中。以后小便是否该蹲下来了呢?尿水将以何种途径离开体内呢?许多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努力回忆自己是李家豪时众星捧月般的生活,以摆脱这些。

小三光着身子回来,生起火,烘起衣服。不一会,小净也回来。

魏四难以忍受木柴燃烧后的味道,小净把哄好的衣服递过来后,很快穿好起来道:“出去走走。”

“等等我呀。”小三忙穿衣跟在后。

西山不大,深秋的山风吹过,虽略感冷意,却舒服宜人。魏四闭目连续长呼吸数次,以驱赶这几rì的浑浊。

好几rì未活动,魏四建议道:“下山走走。”

三人慢慢沿那小路下山,小三象个猴子似的左跳右蹦,没有一刻清闲。

山下有河,魏四问:“这河叫啥?”

“潴龙河。”小净答。

小三笑着道:“魏四哥,你不是曾经作过首诗吗?”

“哦?我还会作诗?”

“潴龙河无猪,潴龙河无龙,潴龙河有啥,有我魏四哥。”小三朗声诵道。

魏四差点笑喷。这也是诗?

“嘘,那边好像有人。”听觉敏锐的小净指着左侧猛然道。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夜间出动的准不是好人。魏四手一挥,三人躲到坡上树后,匍匐在地上。

不一会,一个身材肥胖之人来到,在河边来回踱步,焦急等待着。

“黄胖子。”魏四右侧的小三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魏四摇摇手指,示意大家莫要出声。

自那rì穿越而来,除了小三和小净外,魏四的印象中只有那郎中刘一手,赌场里的黄胖子,那个冯什么商人和那个杨什么汉子。虽印象模糊,但身躯的肥胖让魏四也能辨出确是黄胖子。

过了会,有脚步传来,黄胖子望过去。很快有三人到他跟前,其中一人道:“闻名不如见面。”

黄胖子拱手应道:“香客来自四方。”

“教主有难,少教主下令各香主、堂主明chūn三月京城议事救主,望黄香主务必到达。”那人道。

黄胖子很恭敬地道:“黄九斤接令。”

三人转身离去,黄胖子也向肃宁城方向而去。

“原来黄胖子叫黄九斤。”小三取笑道。

小净猜道:“应该出生时有九斤,所以才有这名。”

“魏四哥,没想到这黄胖子还有些来头。”小三道。

两人一转头,却见魏四已走在上山的小路。

追上魏四,小三询问道:“魏四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拿这事要挟黄胖子,弄些银两?”

魏四未答。

“娘的,都是他不肯借银两,才逼得你……”小三回避了那个敏感问题,“咱们何不趁机敲他一笔,报仇雪恨?”

“看那架势,他至少是香主,咱们没那个能力动他。”魏四冷冷地道,“如果乱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小三不再吭声,心中愤恨却不断膨胀,难以压住。

次rì,魏四交代小净按照自己的布置行事后,便与小三走回梨花村。

“小三,把我送回家后,你马上到你姑姑那村推销送子庙。”路上,魏四道。

小三爽快答道:“没问题。”

“小净对我非常好,我会让他过得好的。”魏四道。

“那是因为魏四哥对他好。”小三道,“若没有魏四哥,他都活不到今天。”

还有这事?魏四好奇地道:“我已记不起,你详细说说。”

“小三本来也是咱梨花村的,他爹在他十岁时死掉,他娘改嫁到涿州城内做了人家小妾,他便跟着去了。”小三道,“结果他后爹很坏,经常打他,他又跑回咱村。那两年你也不在村里,我和他吃了好多苦,经常被别人欺负。你回来后,我俩跟着你才过得好点。”

也好不到哪里。魏四心想。

“有一天他后爹带人要把他弄回去,他死活不肯,竟被他后爹和那些人一顿痛打,绑了起来。你听说后跑来,与那些人打起来。他们虽然人多,但你还是把他们全打跑了。”

“呵呵,看来我还挺猛。”魏四象是自言自语。

小三继续叙述魏四的光辉往事,“小净胆小,你便带着他到了这庙里要那老和尚收他为徒。老和尚不肯,你上去便是一顿痛打,吓得他不敢呆,跑到别处去了。呵呵,你亲自给小净剃头,让他留在庙里,那庙就成了小净的。”

魏四听后点点头,笑道:“说不定将来小净能成为高僧。”

“我早说过,跟着魏四哥您,准没错。”

“我排行老四?”魏四突然疑惑起这个名字。

小三道:“你在你们魏家是老四,在你自己家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青蚂螂,也在梨花村。”

“青蚂螂?这名字好怪。”魏四道。

“你爹生你哥时,出门看见只蜻蜓,便起了这名。”当地把蜻蜓称为“青蚂螂”。

魏四知道古时候有些地方给孩子起名靠“碰名”,就是碰到什么便起什么名。笑问:“那我出生时,我爹碰到的是啥?”

小三抿嘴笑个不停,“我不说,说了你会打我的。”

“说吧,我保证不打。”魏四迫切想知道。

“黑……狗。”说完,小三拔腿就跑。

魏黑狗?魏四目瞪口呆。生平最恨狗,谁知自己小名竟是这,命运的作弄啊。

魏四又向小三详细了解许多家中状况,基本掌握了这个魏四的家庭成员组成等。

见路边开始出现无叶的梨树,魏四问:“到梨花村没?”

小三答:“嗯,再往前走一段向左拐有两间房,就是魏四哥你家。”

“我还有两间房?”魏四倒有些吃惊。

小三点点头,“一间本是你哥的,他在别处盖了房后就留给了你。”

家越来越近,魏四的心很紧张。我该怎样面对这个家庭,怎样处理即将到来的妻离子散呢?

“魏四哥,你自己过去吧,我去我姑那。”小三想起赌场一幕,心中泛起酸楚。嫂子虽然很讨厌自己,但每次和魏四哥回家都能吃饱。她马上要被冯老头带走了,真可恶。

魏四心事重重,自顾向前,到了房前。哪来的两间屋,一间早有一半倒塌,显然是魏老大留下的。另一间也好不到哪里,房顶的茅草乱遭不堪,那泥墙有些倾斜,整个房子给人摇摇yù坠之感。

“爹。”坐在门口地上的小姑娘喊了声,爬起跑了过来。身上衣服破旧不已,小脸上尽是泥土,光着的脚丫乌黑。

“秀秀。”魏四弯腰苦笑着摸了下她的小脑袋。从小三的嘴中,他已记下这些亲属的名字。

“爹。”秀秀伸出手。小手也是漆黑,指甲缝内都是泥土。

魏四一愣。

秀秀见爹没给他东西,很失望地又回到原处坐下,堆起泥巴,玩起来。

六岁的孩子还在玩泥巴?魏四叹口气向屋内走,恰好一妇女走出。

“回来了。”盘着的头发凌乱不堪,皮肤黑黑,双目苍白无神,嘴唇上翻,面如土sè,脏兮兮的粗布衣服,脚上草鞋露出脚趾。说完这句,便往外走,显然习以为常。

“秀秀,你娘去做啥?”魏四问女儿。

“捡柴。”秀秀的回答很干脆。

魏四望向旁边随意搭起来的简单棚子,应是厨房,内已无木柴。

屋内更是简陋,一张桌子摆了几个大碗,左侧应是床了,泥土砌成台,上面铺些杂草,上面床单。魏四感觉疲惫,脱去布鞋,躺到床上。

我还有布鞋穿?呵呵,看来这个魏四还算混得不错。

“吃饭了。”喊声把魏四惊醒。

爬起到桌旁,只见到几个黑馒头,应该刚蒸出,冒着热气。总比在送子庙吃的好,魏四拿起便咬。

秀秀拿了个又跑到门外,魏四望着“丑妻”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却不知从哪开口。

她应该只有二十,却像个老妇人,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还是那个魏四的悲哀?

“舅,我爹让我拿来的。”进来个十多岁的瘦黑少年,手中拿着小袋子,放有面。

“丑妻”起身接过面袋。

魏四客气地道:“谢谢你爹啊。”

“丑妻”和少年顿时目瞪口呆。这是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以前只会嫌送来的少,没说过一句好话。

少年吓得拔腿跑掉。这个无赖舅舅要揍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魏四向“丑妻”一摊手,很是不解。

“丑妻”未搭话,自顾忙去。

接下来的几rì,这位妻子除了“吃饭了”这句话外,没说一句别的。晚上一上床便倒头就睡,不睬魏四,打鼾声比魏四还响。

只有躺在两人之间的秀秀偶尔调皮地刮过两次魏四的鼻子。

明rì他们便会来要人。夜深,魏四难以入睡。轻轻起床,走到屋外,望着满天星斗,他不知是否该阻止明rì之事的发生。或者说,是否有能力阻止。

不管怎样,现在她们是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只要她们有一丝的不情愿,拼了命我也不让她们走。他暗暗下了决心。

突然感到尿急,忙到角落,蹲了下去。

蹲着撒尿,已在不觉中成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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