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放牛班,谁春天
生活还要继续,贾政是前三甲,他是可以直接被授了七品翰林院编修之职。这和其它中了进士,同进士惟一不同。不过因为贾政对自己定位很清晰,他是来读书而不是来做官。所以进去了,除了跟老书虫们研究学问,其它万事不管。包括中午饭,他也没说让家里送饭,人吃什么,他吃什么。让原本认为他是靠着祖荫上位人,也慢慢改了看法。觉得这人虽然诗文什么不成,但是书读得不错,而且是真肯读书主。

翰林院里还有林海,林海也是世家子,因为一直家守孝,也才上班没多久,他是才子型,多少有才子气韵,他比贾政混得开,但说实话,林海比贾政聪明得多,他原想着贾政进来,他人头熟,他能帮上忙。当然开始时,他是帮了忙,比起其它人来说,贾政比其它人进入状况得多,这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道理。但是问题是,时间一长,高低立见。

翰林院没说非要坐班,那个林海之前,去点个卯,然后跟人哈喇一下,送这位一点江南茶叶,送那个几本书。说说笑笑,坐一会,就家去了,从来不会部里吃饭,别提做什么了。这个部门说是清水衙门,但是,也不是真没事做。基本上前三甲是来混出身,过些日子,找个实缺,直接就走人了,没有说,真静下心来,老老实实上班。

现好了,真坐班,只有贾政一个人,自己本份事,他会做好,没事时,也会找书看,天下书籍哪多?除了兰台寺,就是翰林院了。这里孤本多得很,贾政多少还是读书人,很多时候,他还是有读书人习惯,看到好书,就走不动路,问清可以抄录时,就安安静静坐自己位置上抄书。

老翰林们也知道,这些人不会这儿久待,原本就没做他们指望,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留着那儿熬日子罢了。不过是静静观察这些人罢了。他们一开始也不信任贾政,毕竟他们也阅过卷,贾政这个探郎,他们不敢说他真不是实置名归,但才华确不算出众。看也看得出,他性子中平,不是那种有棱角主。现看看,这性子是不是太中平了?都不像是那种从大宅门出来世家子了。

这么观察了一段时间,贾政开始去国子监和官学见习了。这也是翰林院重要工作之一,他们这些人都是要去当先生。国子监里读书都是世家子,家里老爹五品上,有一个监生名额,而成为那监生,可以直接参加院式,免了前面四场考试。所以这些都是官员后备役。谁也不会轻易得得罪这些人,这些人,爱念不念。他们就算考不上,捐一个官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而官学比国子监略差一点,这里学生是没有监生资格,但是,他们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进去读。就算比国子监人略好一点,但紧迫感却是不强。

贾政只是看了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路不群久了,没事他也会家学里看看人家什么教书,再看看官学和国子监,真处处都不顺眼啊!不过他是见习,他很清楚自己身份,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

老翰林们也想故意试他一试,不是说他是书呆子吗?他探卷子不是说就是教育问题吗?那好,我们给你机会,你来实践你理想。于是找个由头,直接给了他一个班。玩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人家给了他一个官二代调皮班,基本上是无人敢管班。

贾政也知道路不群意思,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但凡想教书上有所建树,就得老实从现开始。给他,他就接了,去了几天,静静看了看,然后找出几个刺头,也不打也不骂,直接请了他们爹来,请他们爹暗处听课,让他们看看自己儿子,平日里学里怎么混日子,怎么浪费了他们名额、与希望。

这些人家里可都不止一个儿子,有些人靠可还是爷爷名额,他们这么浪费家里机会,怎么不让当爹痛心疾首。就算他们其实也知道,他们能考上机会对半,其实真做他们指望人家也不很多。估计跟当初代善想法差不多,不然,代善自己也有名额,为什么不让贾赦兄弟去国子监?

但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主要是,现又不是一个个单独让他们来听课,现一块这么些当爹人都杵这儿了,就算大家儿子半斤八两,但还是一块觉得了尴尬。面子这是一块丢大了!

结果挺好,第二天,大家再回来上课,课堂纪律不是好了一点,不过,他们改消极抵抗了,‘你让我读,我就读,小爷多没面子啊!’

贾政没管,课堂纪律改善了,他就能真教想读书读书。至于其它人,爱念不念。

这么教了差不六七天,这些人又不干了。他们家也都是被人捧着哄着,对他们来说,现被来先生无视,这比打他们板子难受。于是消极抵抗上,他们开始扩大了抵抗范围,让那些性子软和一点,跟他们一块抵抗,看贾政怎么办。他们不相信贾政能再把老爹们再招来。就算招来了,他们又没做什么,他能拿他们怎么着。

贾政也许只有三板斧,但是,路不群不是。他接管贾家族学时,情况差不多,不过路不群有代善压阵,他没用上这些。不过正好国子监里运用一下,反正他儿子没里面,所以他真无所谓。

所以,一场考试来了。跟考童生试一样,题目就是贾政当初考过,一点也没改。考完了,直接收了卷子。他也不改卷子,直接让人请了每一个人爹来,开家长会。儿子就坐他们边上,一块面对一张张白卷子。儿子一个个汗珠子都下来了,这回家非挨板子不可了。一个个后悔,不该呕气,跟先生过不去,不是找刺激吗?后悔大发了!

贾政只是告状吗?让他们回去再挨一顿打?这有意思吗?贾政只是静静说,“这是童生试,这个过不了,就别指着过院试了,不如各位回去,换个有前途过来,别再浪费指标了。”

贾政说可真是良心建议,大家伙也都不容易,体必呢。你们读得累,我教得也累,还出不了成绩。大家浪费时间、精力。

听得那些老爸和儿子都一下子都面色如土了,对老爹来说,他们是不止一个儿子,所以换一个,也没什么,但是太丢脸了,表示看中儿子,没指望了;儿子们又不是傻子,现这不是回家挨板子事了。他们能来这儿,可都是经过斗争。是仗着家里宠爱,拿到这个名额。多少眼红,真回去换人是小,他们弄不好还得连累自己妈。宅斗哪家也不鲜!

贾政也不多说啥了,让人带着卷子和儿子回家了,他回去抄书去了。多抄一本是一本,到时贾家藏书也能多一本,对子女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到时,他们家也能说是家学渊源了。

第二天,他到学里,课堂上还是那些小爷,虽然,长得有点奇怪了,还有直接就站着听课。

贾政也不管,该做啥做啥,他是从路不群过来,自己也是个从棒槌里过来,读书不得其法,开窍之后,倒是认真总结过,所以这些方法,他也没藏私,认真教给了这些孩子。

原本这些孩子再来,心里还是带着气,谁乐意被人这么盯着,把脸面一下子都打到地底,回家没少被人嘲笑。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对策罢了。现身上虽然还带着伤,也知道必须得好好听课,不然,真回家没法交待。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情愿,都是半大小子,谁乐意被人这么拘着,听老先生摇头晃脑那儿念书。贾政没这样,认真听听,他书讲得还不错。头天卷子,他们还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故意想给贾政难看,现认真听来,倒有些趣味了。人就怕真听进去了,很多东西,就这一教一学之中有些细微变化。

贾政成功,让老翰林们都跌破了一地眼镜,千万别小看那些人,他们看着没什么,但他们很多都是给皇子当先生。没事也能跟圣人聊聊天,讲讲古,御用文人,看着平日里没什么职权,可人家才是真天子近臣。

没事聊聊,人家也知道,圣人与代善关系,也知道人家很看重贾政,贾政若是不成,他们就什么也不说,当成没这个人。若是还行,他们也乐于给圣人一点面子。现贾政超额完成了任务,但对老先生们来说,却又不舒服了,很简单,那个别人都没管来,就贾政来了,管下了。让他们来说,什么意思。别人都不如贾政本事,能当好先生?

都是老油子,对他们来说,想不动声色给人上眼药,可以说,他们都是使出神入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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