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贾敏出嫁
林家放出了几家人,为父母祈福消息很传到了艾若耳中。艾若想想,低头抿嘴笑了起来。此时,她对林海倒是有点好感了,这人不错,看着书生意气,但是,动起手来,一点也不慢,而且处理得很油滑,果然土著就是土著,处处显得手段。不过……

她正想着,元儿爬过来,看母亲低头浅笑样子,忙一屁股坐进了她怀中,求安慰。其实,她也没受什么委曲,都不知道她求什么安慰。不过自己家女儿,不用太较真,艾若大大方方抱起元儿,大大亲了一口。元儿点头,表示满意了。

“还不想说话吗?”艾若拍女儿脸,元儿会说简单词了,特别是顶嘴时,说得特清楚。但是就是不肯叫人,父母,哥哥,姑姑全不肯叫。别提那天王老太抱了她半天,教她叫外祖母,愣是打死不开口。艾若觉得小东西只怕会叫,就是不愿意叫。

元儿指门外,要出去玩,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艾若说什么。艾若也算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开口,慢慢总会开口。倒也没有多想为什么。

“娘要做事,不能去玩,不如跟娘一块干活吧!咱们管家,从娃娃抓起!”艾若拧了元儿一下,呵呵笑了起来。元儿脸黑了,开始往外爬了,坚决不呆了。

艾若大笑起来,她喜欢元儿明明心里门清,却就是不肯面对小样。呵起她痒来,元儿尖叫起来,笑声能传到了外头去。

“看看这娘俩,怎么这么开心?”贾敏正好进来,看到他们娘俩闹腾着,倒也习惯,笑道。

“正好得闲,和元儿玩玩。”艾若放开元儿,直接说正事,“你来得正好,林家出孝了。林姑爷说为他们老爷、太太祈福,放了些老人出来,真真和善之家。”

贾敏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放奴祈福,其实从上到下,自古有之。什么有了灾年,宫里都会放些宫女出来,好显上天之德。而上行下效,官宦权贵之家,也会自显仁厚,特殊日子里,放些人出来,表示施恩。

但这事,连艾若都知道,还真不一定是好事。简单例子,晴雯病了,被王夫人赶了出来。但是也是说得好听,放她家去,赏回了卖身契。也就是说,晴雯死时,是自由身。

用现代人观点,不再是奴籍,那是件多幸福事,可是晴雯说什么,死也不出去?倒也不是奴性,而是人皆有比较之心。她府里当着小姐,出来了,连口茶都喝不上。能一样吗?你看袭人都不想家去,袭人家里都奔上小康了,她为啥不回去?

其实用现代人观念也很好解释,这些大府奴才就跟国企员工一样,别看也是吃不饱饿不死地方,没事还真能受点气。可真让出去,自主去创业,有几个人真下得了决心?安稳,舒适生活,谁又不向往呢?

所以这些大家奴才们不管是买进,还是家生,其实都是被剪了翅膀小家巧,他们根本就不会飞了,去一下子被所谓施恩,放了出来,有些人可能一下子就倒了,根本没法再站起来。

贾敏知道,大家说是放人出去,其实要么是这些人不合用了,但又怕发卖奴才传出去不好听,于是放了,搏个慈善名罢了。特别是放年纪大老家人出去,而且还是一放一家子,这大多是为了防止一些奴才人大心大。借机会,换血。

所以,这真只是说得好听,谁心里又不是门清。于是有些出去了,混不下去人,惹出不少事来,到时还不是旧主买单。所以现大家放人,也没这么随便了,毕竟老家人,知道主家事也是多,总之各种麻烦。好些弄得一身臊也不少数。特别是林贾两家结亲关键时候,林家这时放人,说不得到时黑锅又得自己来背了。弄不好,传出去,就是林家为大*奶进门掌家腾地方呢!

“又想多了吧?你跟大嫂一样,没事就怕坏名声,然后又怕这怕那,到时,就把自己困死了。”艾若看贾敏那脸,就知道她明白了,于是一拍桌子,斥道。

元儿倒是没吓着,主要是习惯了,小胖身子随着跳动了一下,瞟了自家老娘一眼,就注视着贾敏去了。

贾敏又怔了怔,好她现对艾若有种迷信,艾若说什么,她都觉得有点对。现被艾若喝了一声,她倒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但很,就按了下去,抬起眼帘看着艾若。

“自古成王败宼,你以为片叶不沾身,其实何处无伤。”艾若瞪了贾敏一眼。

贾敏想想,此时大嫂张氏不,她身体越发坏了,白天有精神时候不多,显然,过年时,还是把她给累着了,这之前二嫂努力又白费了。此时大家都不敢说,结果如何,只能说,听天由命罢了。

二嫂现自己面前提大嫂子,再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二嫂一直说大嫂乱操心,已经病倒了,谁还真挑你礼不成?却这怕那怕,起了葫芦按了瓢,白担了名声,却又操碎了心。还没人感谢她。

想想自己,贾林结亲实质,她很明白,本就别别扭扭,真想和林探琴瑟和鸣,只怕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就看实际利益好了。

林家现赶走了一批老人,而她马上就嫁过去,自然,那些老人对外要说,林家是为了给自己陪房腾位置。自己若是像大嫂子,那么可能会先提一大部分旧府老人,然后安插几个重要职位给自己人,一面堵了外人嘴,一面先稳住局面。这是常规作法。

而此时二嫂突然把这事挑出来说,还加了这么句话。摆明了告诉自己,就算自己那么干了,外头话也不会少,还不如不白担那个名声,直接抢位置。

现情况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必须成就婚姻,林家只要自己不过份,他们其实也懒得管自己了。自己就得按二嫂说,好好先过好自己日子,以后事,以后再说。

艾若看贾敏露出一丝苦涩笑容,也就知道她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缠,直接扯开话头,谈婚事,还有两家商议事情,沟能结果。她也同意张氏说法,好些事,不能瞒。

所以贾敏婚礼,其实贾敏自己是全程参与。她很明白二嫂为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对二嫂口硬心软,却又有了一层认知。但有一点,她对二嫂终身十分信任,这就是后话了。

过了十五,十八就是正日子。贾敏穿上大红嫁衣,十里红妆,吹吹打打从荣国府里,风光大嫁。贾母自然盛装出来,哭红了眼,真是一送再送。艾若倒不觉得这是假,人家是真亲生母女,只不过,她还真不想看。让张氏出来露个面,就让人抬着她回去。自己前后招呼着。

而已经正式上了宗祠贾瑗小朋友,顶着个小毛头,被贾政抱怀里,而贾珠老实站父亲边上,前头看着热闹,这种时候,代善带着好儿子贾赦,而贾政同学很听老婆话,老实看孩子。贾瑚也凑了过来,倒也和乐。

艾若其实也知道,让贾政抱女儿前头有点不好看。可是问题是,她不能带着女儿去张氏那,不能让女儿贾母那儿。当然,女儿也可以扔路娘子那儿,问题是,贾瑗小朋友,虽然平时不认生。可是那是有前提,除了父母边上,外人是可以抱她,跟她逗着玩。让她一个人路娘子,或者跟着奶娘一块,她能哭得把房顶掀下来。之前贾敏也能抱抱她,今天贾敏不是没空吗?只能让贾政抱着了。

代善已经不愿意看老2了,根本就不跟人介绍了,直接当没看见,带着贾赦跟众人打招呼,客套。

贾政其实也习惯了,女儿总重要这些无谓事。老老实实抱着女儿,守着儿子,送完妹妹,就带着孩子们自己小院里玩,不会碰上什么人,也不会惹事。一点也没想到,外面老爹牙都咬断了。

艾若送完贾敏,抹抹不存眼泪,拍拍女儿脸,就转头忙去了。可没工夫跟女儿磨叽,她真忙死了。十五开宗祠,三牲祭礼,书中元春再也没有了,荣国府里二房只有一个初三这天出生嫡长女,贾瑗。而只有半岁贾琏一也上了户口,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一切从权。

开祠堂是大事,贾氏族人京中也不老少。天天都有孩子出世,他们也不能可能说得动,单为他们开一次,正好荣府上,其它孩子一下子正好都跟着一块上了。于是也成了族中大事。

于是除了祭礼之外,还有这些族人打点,当然,人家也说了,大姑娘要出嫁,人家要来帮忙,你能让他们不来?都是族人,帮了这个,能不帮那个?于是暂时理事二奶奶艾若,被这些乱七八糟亲戚烦死。真有一种单位里上班,工作不累,可是各种应酬心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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