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活标准
“奶奶!”吉祥从外面回来,小声叫了一声。这家里,大家其实已经有了共识,贾政是精神领袖,但说了算还是二奶奶,这是来问,要不要听贾政,扔庄子里配人。

“跟庄头说,找个好点人家。她铺盖、衣裳、妆奁盒子都让她带走,再给二十两压箱银子。”艾若头也不抬看着元春笑着,淡淡吩咐道。

“这好吗?”如意有点不平了,一看就是心大,当着***面就敢勾搭二爷,这种人真不能留。二奶奶竟然还真心慈手软放过了?

她和吉祥都算是心腹了,怎么会看不出翠玉心大,两人回来合计了一下,二奶奶若是真把她放二爷身边管衣裳,只怕又得多个狐狸精,这还是太太赏,心能向着二奶奶吗?

于是翠玉苦求想到上房伺候晚饭时,他们俩对视一眼,就顺水推舟答应了。都是丫头出身,眼睛毒着呢。就知道这位不会消停,果然,轻而易举就把这事解决了。可为什么,二奶奶这会倒软了?

“又不是罪大恶极,找个好点人家,又有点钱。将来还会念点好。若真是那白眼狼,自有天收,何苦呢!”艾若心里默默念了一声‘阿门’。

她可是教徒,她又不像王氏假慈悲,一面念着佛,一面置人于死地。她自有自己一套行事作风,至少别人没犯错之前,她不会出手。她看来,一个当小姐一般养大荣府二等丫头,让她去庄子里嫁庄户,本身就是大大惩罚了,不用再踩一脚。

吉祥看了如意一眼,还是点头出去安排。

“奶奶过于宽和了些。”周瑞家显然不同意艾若作法。吉祥、如意小动作,她不是没看见。不过觉得正好试试深浅罢了。结果总算很满意,于是反道说艾若了。

“难不成你让我对你严厉?还不去吃饭!”艾若假瞪了周瑞家一眼,周瑞家低头笑了,这些日子她虽然看不明白主子,但不能否认,她心里舒服多了。

没有人天生是坏人,环境其实是很能改变人。当她王氏手下时,她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主子又犯糊涂,然后她怎么说也是帮凶,怎么着也逃不掉。于是拼命想多弄点钱,把子女送出去,然后越陷越深,后只怕自己也忘记什么是对了。

而现,主子一心离开荣府,行事作风与之前大不相同。显是想通了好些事。现想想看,果然是有章法了。现二爷也听话了,太太拿二奶奶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还没脏了手,大家心里都安了。

不过周瑞家也很担心,就是艾若没有让贾政回屋这事。艾若虽然也没想过瞒着谁,但是这些心腹却也很着急。他们不知道艾若是换了芯,嫌弃贾政,而是以为二奶奶伤了心。

夫妻这事,以他们来看,自然是要拢着二爷,自然不能让那些狐狸精给拢了去。有什么不能忍,二爷现知道上进,也知道听二***话了,该把身段放软和一点,就软和一点,毕竟二爷才是一家之主不是。周瑞家想到这儿,想说,又不敢说,生生站那儿了。

“怎么还不去吃饭?天寒地冻,就算菜温着,也没鲜好吃不是。”艾若见周瑞家那样,也知道有话要说,不过她看来,除了她孩子,没什么是重要,于是也不急于一时,忙催道。

“那不急,二奶奶,二爷外头读书很是辛苦,要不要您做点补品……”周瑞家小声说道。

艾若也一怔,看了边上如意一眼,如意装没听见,去外间指挥人收拾桌子,送漱口水了。

艾若明白,如意此时躲出去,她又没成亲,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姑娘该听。换而言之,他们几个商议过了,觉得老把二爷往外赶,实不对。于是推着周瑞家出来,谁让她是陪房呢。艾若让人抱着孩子们出去玩会,好化化食。

“你觉得林之孝家怎么样?”艾若不想谈这个,因为她也没想好,让她委曲自己跟贾政那渣一块,杀了她算了。却又知道周瑞家是为了自己好,于是还真不好驳了她面子,只是换个话题。

“奶奶怎么想到她?”周瑞家现没跟着艾若去荣府里管事,平时就这院里守着。但她对荣府众人还是很熟悉。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当然,她这么聪明一个人,主子换了话题,她自然也不会往前头凑。

“我看赖大家处事实不成,想用大*奶陪房顶上。不过大*奶现身子不好,真顶上了,只怕大*奶和太太就又得扛上。弄不好,还成了我挑唆着婆婆跟着嫂子闹,好从中取利。林之孝两口子是荣府世仆,林之孝管着府里田租,这些日子看看,倒也是个妥帖人;他家,为人看着还妥当,想着要不要提拔一下。”艾若想想说道。

书里下人,她也就林家三口印象好点。王熙凤要把王夫人丫环给旺儿坏儿子,林之孝还试图贾琏那儿阻止。林小红人也机灵、厚道,显然都是一家子很聪明,知进退。现她也不知道能用谁,也就只能试试这家了。

“提了是二***人,还是谁是人?”周瑞家脑子还是清醒,迟疑了一下,轻轻问道。

艾若是觉得想打到贾母手脚,首先就得先打掉赖大一家。此时代善还活着,府里,贾母还不是大,赖嬷嬷还没荣养,赖大虽然是总管,但是还没有以后那么风光无限。他们就算贪,也没后头那么多,那么肆无忌惮。

所以,趁着老爷子还,把这一家打掉,将来也少些后患。再说,艾若又不傻,她今天把赖嬷嬷得罪了,那是肯定,如果说,等着别人来咬她,那还不如挑个错,把赖家慢慢边缘化,靠得住。

听周瑞家一问,艾若马上清醒,也是,此时提个两系人马无关人上来,外人眼中,她是想培养自己系统,这会让贾母和张氏都不放心,果然她还是没有主子思维。现她知道王氏后来当家不容易了,因为她是代理,她此时若想换人,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容我想想,你去吃饭吧?对了,我瞅着吉祥、如意也不小了,你问问他们意思,是想留下,还是外嫁,我也好有个准备。”

“小也觉得,让这两丫头留下帮帮奶奶为好,要不我让我们当家好好看看,挑几个好出来,让奶奶定夺?”周瑞家笑道。

“先问他们意思吧,咱们府上事这么多,将来爷做了官,开衙建府。事情也就多了,就凭着你们两口子,八只手也做不来,总得有个帮手。不过我也不想强人所难,总要心甘情愿才好。”

周瑞家倒不怕他们夺权,其实现也是,分管而治。权利并不他们两口之上,所以不管吉祥如意嫁谁,都不会影响艾若分权而治理念,她还不如卖好,大家相互合作。

第二天一早,艾若就去给贾母请安了。她回来借住,总得要守规矩不是。主要是,她能去看大嫂,却不能给婆婆请安,说不过去不是。

她也料到了,一早送走翠玉,只怕贾母不得依。不过她也不怕,对她来说,每天已经够闷了,再不让贾母郁闷一下,她觉得自己就白活了,倒是每天斗志昂然,来荣禧堂来请安。所以有点什么事时,艾若就特兴奋,早饭都多吃了半个奶窝头。

果然到了贾母正屋时,贾敏已经先到了。而贾母正漱口。小丫头们正收拾碗筷,看看桌上菜,还不错,没跟原著一样,贾母此时还没有自己厨房体系,现她吃也是荣府份例菜。

菜单她没参与,府里什么规矩,就按规矩走,当然,现她也就知道自己做月子时,为何周瑞家那张脸那样了。她看来不差,贾家厨房里,也就真跟丫头一例了。唉,得亏自己不懂行,不然,那会子就气死了。

由此,她也郁闷起贾家生活标准了,其实此时标准就已经有些高了,连丫头们都无肉不欢,这是什么标准啊?可是她现管不着,自己家里不归这块管,只怕贾母若跟着她过,直接要说她虐待老人了。

想想等代善死了,这位自己有自己院子;自己管事、买办;她那小厨房挂餐牌,能吃一个月不重样。想想那种情形,那得多奢侈啊。虽说没明说,这由谁来开支,但艾若觉得不可能让贾母自己来负担,不然,就是不孝了。

给老人吃好点,其实也没什么,她能吃多少。但是想想,看似这一项,也许不了多少钱,但想想,若光吃这一项就这么奢侈,于是其它能省得下来吗?

那么好菜,装菜碗不得是这窑那窑;摆菜桌子不得是紫檀、鸡翅?坐桌边人,身上不得堆金砌玉……这都是水涨船高事,于是这府里开支就怎么也省不下来,能不进得少,出得多吗?就是一个恶性循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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