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场倾盆密雨落了下来,漫山遍野都是白花花的雨幕,从窗户望出去,烟雨中的海景更加险要阴森。
陈进拨通了搜救队的紧急电话号码,由于阴雨天的关系,卫星电话的信号并不好,接话员问明具体地点以及伤亡情况,陈进照实回答。

于是接话员告诉陈进,目前天气不好,有很多渔船遇险,相比在岛上的人们更需要救助,所以接话员表示,搜救队不一定会立即赶到小岛,不过,处理完棘手的海难之后便会朝小岛进发。

最后,接话员安抚陈进不要紧张,安心等待救援。

搜救队很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不会到达,或许四人会在岛上多待一段时间。

既然这样,老吴提议先吃饭,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回做饭的事情交给了陈进和老吴,萧雅婷得到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把那本厚厚的用不熟练的英文写成的日记尽可能多的翻译出来。

而马林由于昨夜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大家让他去卧室的床上小睡一会,等到饭熟了再叫他起来用餐。

午餐依旧是海鲜面,加入一些佐料后鲜香无比,马林经过一个小时的小睡体力恢复了不少,加之睡醒后吃了一顿美味午餐,体力和精力基本上完全恢复了。

用餐过后,马林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脑中则回忆着案子的所有相关细节。

陈进看着马林,心里着急,但又不好意思打断马林的思绪。

那是因为,陈进急切地想得到一些关于案件的真相,从而回到大陆,向雇主汇报。

马林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索,那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块从贝壳城堡捡来的小石头。

他摸出那张纸,展开来,目光久久地盯住那张纸条,同时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上面的内容,他的大脑也在飞速地旋转着。

忽然间,似乎有一道亮光从遥远的天际射过来,一下子驱散了遮蔽在他眼前的迷雾。

马林低声咳嗽了一声,这是为了在发言之初做出的信号。

待在客厅里其余的三个人都看向马林,马林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把视线落在陈进的脸上。

马林对陈进说:“既然搜救队还要有一段时间才可以到小岛来,这段时间,我想把对案子的一些想法和推测告诉你,你回去也好对天罡集团有个交代。”

陈进眼睛发亮,也许他早就急不可耐想主动向马林打听,只是见马林一直处于精神集中的状态,所以才没好意思发问。

既然马林主动提出,陈进当然很高兴,他既然是天罡集团的员工,费尽心力做了这么多事情,要是毫无结果的回去,他也没法向雇主交代。

“马警官,你可以说了,我非常关心我看不透的那些事情。”陈进把椅子朝窗边挪了挪,凑近马林,一脸认真表情。

“在没有述说这起案件之前,我想先给你们讲一个案例,当然将要讲述的案例与雷刚的案子没有关联但很类似,之所以我要多说一些题外话,那是为了更好的让你们去理解我们所面临的这起奇怪的案子。”

“那好,”陈进点点头,“回去后我会把你说的这些转述给雷总的父亲,也就是天罡集团的老总裁,我也算尽了责任,有个交代了。”

案例一:

某大学心理系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负责实验的教授找到五名志愿者,在一间窄小的封闭的教室里,参与实验的只有五名志愿者和教授总共六个人。

实验开始了,五个志愿者被教授捆绑在椅子上,椅子相当结实捆绑也非常牢固,没有因为剧烈的摇晃可以使得身体逃脱的可能。当所有人都被捆牢之后,志愿者开始莫名的心虚,因为身体无法动弹了,每一个人都紧张起来。

这时教授把教室门关闭,门很厚,是为了隔音设计的,然后教授只留下一盏灯,把其余的灯都熄灭了,昏暗的光线更加令志愿者感到恐惧。

教授点亮一只酒精灯,他坐在一名志愿者的身边,用镊子夹住一只指环,把指环架在酒精灯上烧烤,就在指环加热的过程中,大部分志愿者都急促地呼吸起来,有人还张嘴询问教授,到底这是要做什么实验?

此刻教授的脸被酒精灯映衬得格外狰狞,几乎完全与学生们往日熟悉的教授判若两人,接下来,教授居然做出了更加残忍的事情,他把那枚烧热了的指环放在了一名志愿者的手臂上,立刻,那名志愿者大呼小叫起来,甚至全身都在抽搐,可惜椅子很结实,志愿者没能够从绳索里面挣脱出来。

其余的志愿者接下来更加慌乱了,有些开始咒骂教授,有的指责教授是个骗子,教授在实验之前曾经证实过这只不过是个小实验,并不会真的令志愿者受到伤害,可如今这个可怕的教授居然要用烧红的指环去烫志愿者的皮肤,只是想一想都令人紧张万分。

无奈每一个志愿者都被捆的很牢固,紧靠身体发出的力量是挣脱不出去的,加之教室相当隔音,再大的惊呼也无法令外面的人听见,所以每个志愿者扯破喉咙喊了半天之后,他们开始绝望了。

恶毒的教授继续用镊子烧烤那枚指环,把金属指环烤得炙热之后,教授朝下一个志愿者的身边走去,那个人意识到了大难临头,一边大声呼叫,一边双腿乱蹬,瞪大眼睛看见那指环就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赶到一阵钻心的烧灼感,还好那指环的面积并不大。

教授突然笑了,他站起身打开教室所有的灯,似乎这场卑鄙的实验已经结束,这时候,第一个被指环烫伤的志愿者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众人非常不解,教授首先把那个人从椅子上放下来,其余的志愿者却发现他手臂的皮肤并没有受到任何灼伤的痕迹,而第二位志愿者的手臂上面却留下了一圈暗红色的轻度烫痕,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实验呢?

……

“马警官,这到底是个什么实验呢?”听到这里,陈进看着马林,追问道。

“这是一个关于心理暗示的实验。”马林说。

“暗示?!”陈进摇了摇头。

“听过这个案例的人大多都会有这样的一个疑问,为什么第一个志愿者的胳膊上没有烧痕?”

“是啊,为什么?!”陈进问。

“其实这只是一个实验,一个关于心理暗示的实验,教授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假象,酒精灯上面烤着的指环绝没有热到可以把皮肤灼伤的热度,所以第一个人的皮肤完好无损。”

“那为什么第二个人就会轻度灼伤呢?”陈进又问。

“因为第二个志愿者接受了第一个人的暗示,”萧雅婷也是警察,她很容易就理解了马林之所以讲述这个案例的原因,她帮助马林解释道,“我想,第一个志愿者肯定是知情人,那人与教授串通好一起做这个实验,喊叫与挣扎都是故意表演出来的,为的是令其余志愿者紧张、恐惧,并且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无比真实的。”

“你说的对。”

马林肯定了萧雅婷,接着说:“第一个志愿者是内鬼,帮助教授演了第一出戏,因为知道指环虽然有热度但不会被烫伤,所以此人的皮肤完好无损,而下一个志愿者看到了刚才发生的可怕事件之后,完全相信了指环的热度足可以令人痛苦,在他的头脑中就下达了一条指令,那就是指环的温度足够把手臂烫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当热度并没有过高的指环碰触到第二个人的皮肤上时,那人就产生了非常强烈的痛苦感觉,从而主观的加大了指环的热度,导致皮肤真的被灼伤了,说到底,只不过是第二个人被第一个人和教授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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