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等来一辆拉矿的大货车,那货车司机倒也爽快,挥了挥手,便让我们上了车。
沈桐一上车,一股恶臭味就往外涌,如仔细分辨,有酒味、方便面味、脚臭味、狐臭味甚至还有jing子的味道,简直是到了一个垃圾场。

上了车后,沈桐才发现座位上扔着烟头和烟灰,座套长久未洗,被汗渍浸得油滑光亮。座位下面有啤酒瓶,方便面盒,居然还有一双袜子和鞋,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刘思明到也没什么,拍了座位便坐了下来。沈桐见状,咬着牙挤在了本来就空间不大的驾驶舱里。

一路颠簸,要过河,有土坷垃路;要爬山,似黄河九曲,一会左右摇,刘思明几乎爬到了司机身上;一会上下颠,沈桐好几次头被重重顶到了车顶上。司机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一路上叼着烟,淡定自若地走过每一条不同的路。20分钟后,终于来到了桥北村。

桥北村并不大,从山上望去,就是在屁股大的半山腰上有那么几户人家。沈桐虽是农村人,但他的家在镇zhèngfu所在地,如此破败的村庄他也是第一次来。

刘思明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从他状态来看,心情应该不错。沈桐被刚才的摇晃已经有些头晕,加上火辣的太阳照shè,沈桐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一步都不想迈。

10分钟后,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村里子几乎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建国初期建的房子,甚是还有清代的老房子。

桥北村的村民看到有人来了,就像看到鬼子一般,腿脚快的人急忙挨家通风报信,忙着赶院子里的鸡羊猪,纷纷关起了家门。

沈桐对这一切惊奇万分,刘思明到不以为然。他道:“别大惊小怪,村民看到你这身装束,以为我们是来手提留统筹款来了。”

拐过一个弯,沈桐终于见到一间像样的房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李茂山的家了。

还没进院,刘思明背着手就喊道:“老李,老李在不在?”

不一会儿,李茂山披着袄,穿着秋裤,拖着鞋走了出来,看到刘思明和沈桐,立马将手中的烟丢掉,高声喊道:“刘镇长,沈干部,你们来了啊。”

沈桐仔细观察着李茂山家的院子,院子的东侧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悬在空中的铁丝上挂着几件洗的发白的衣服和一条宽大的内裤,仔细一瞧,内裤的档zhongyāng还有些白sè的污秽物,让人作呕。院子的西侧有一个小菜园子,地里刚刚长出了些绿苗,也算给这毫无生机的院子带来点绿意。篱笆墙的一角还有鸡窝,几只鸡悠闲地架在篱笆上晒太阳。沈桐心道:“估计也就村长家不用往家里抱鸡了。”

进了屋,铺盖还在炕上摊了,炕尾还并排着躺着两个孩子,两个小脑袋露出来,相互依偎在一起,沈桐感觉到甚是温暖,但屋里的气味与刚才的货车有过之而不及。

李茂山赶紧将炕上铺盖往后一推,腾出一块地方让他们坐,不好意思地说道:“刚起床,让你们见笑了。”

刘思明往靠外的一个孩子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叫道:“兔崽子,赶紧起床。”

那孩子立马把头缩进了被窝里,在被窝里哈哈大笑。

刘思明这一举动,让沈桐甚是羡慕。刘思明显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并且十分喜欢李茂山的孩子。沈桐不由得想起刘思明昨晚的醉话。

“来,抽支烟。”李茂山从上衣口袋拿出了烟,递给了沈桐。

沈桐急忙摆手道:“我不会抽。”

“那怎么行,你看看那个乡镇干部不会抽烟,快,点上。”李茂山说完硬是给沈桐点上。

刘思明道:“我们一会去矿上看看,一来让沈桐熟悉下环境,再来检查下环境,总不能吴书记来了也是那个鸟样吧。”

李茂山点头道:“行,那我们一会去。我现在去赶辆马车来。”

“不急,先给我倒点水吧,快渴死了。”刘思明道。

李茂山急忙从柜子上拿出两个杯子来,用衣服的一角伸进杯子里擦了擦,提起布满油渍的热水瓶倒了两杯水。

“将就着喝吧,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烧水,这还是昨天的水。”李茂山道。

刘思明倒也不讲究,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问道:“嫂子去哪了?”

正在这时,屋外有一个女声在喊李茂山的名字。

李茂山喊道:“干甚呢?”

那妇女答道:“快给我拿出衣服来。”

李茂山看了看刘思明和沈桐,又道:“进来哇,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不一会儿,李茂山的媳妇田秀兰穿着背心、红秋裤走了进来。

沈桐第一次见到如此“果露”的女人。田秀兰显然没有穿胸罩,隔着背心清晰地看到两个高耸的**,尤其是两颗樱桃,直挺挺地顶着背心。腿上的红秋裤将两个腿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私处,由于裤子提得太高,裤裆将肥大的瓣勒成了两片,依稀还能看到秘密的园。

田秀兰看到两个男的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下面,一下子脸就红了,急忙从炕上拿起衣服,就往院子里跑。

田秀兰虽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身材却没有走样,火辣的身材,在农村真是罕见,沈桐不由得血液循环加快。沈桐虽交过女朋友,但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所以女人的私处对于沈桐来说,是一种渴望。刘思明何尝不是如此想呢?

一天居然碰到两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一个少女,一个少妇,两者虽不能相提并论,但各有千秋。

李茂山叮嘱了田秀兰做好午饭后,便带着刘思明和沈桐上山了。

石河镇原来没有任何企业,就是一个纯农业乡镇。说是农业乡镇,但粮食产量不高,养殖业也不发达,所以镇里的财政相当紧张,自然就催着收提留统筹款。自从赵毅堂上任以来,他依靠自己的关系网,找来了省地质勘探队,对石河镇进行了全面勘探。

赵毅堂原来是县史志办的“老板凳”,凭借他对东泉县的了解,他认定石河镇一定有矿产资源。这一努力没有白费,很快在桥北村的后山上发现了蕴藏巨大的铝矾土矿。

一时间,全镇沸腾,甚至县里的领导也高度重视,要求立即招商引资,进行大面积挖掘。马国涛更是兴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引来了两个企业,就因为此,受到了县里的表彰。

但赵毅堂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应该引进一家成熟的、大型的、具有开采经验的铝业公司进行开采。因为铝矾土开采,就要破坏自然植被,一旦破坏,就很难恢复。但他的这一想法,很快遭到县长丁庆祥的反对,县里目前急需的就是招商引资,不管白猫黑猫,能给县里带来经济效益,就是好猫。

一时间,不少小企业纷纷往桥北村跑,但赵毅堂担心的问题也ri益凸显出来。因为此,赵毅堂与马国涛两人的矛盾逐渐加深,甚至走到了对立面。赵毅堂给吴江凯书记汇报后,吴江凯感觉到事态的严重xing,决定到实地去看一看。

也就是说,吴江凯这次来调研,不是来看石河镇发展的有多么好,而是看看情况有多么糟糕。

当然,这一点也只有赵毅堂一人知道,马国涛等人还以为吴江凯是来表扬石河镇企业发展迅速了。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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