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机子众人在府内安置妥当住了下来,那木天波穿上武将朝服前去皇宫之内面见陛下,回到府中,开了桌酒宴,请了天机子上坐,一洗路途疲乏。
酒宴之上,三人谈了几句闲话,天机子见木天波心情不畅,遂开口问道:“天波,你从皇宫回来就郁郁寡欢,面有忧sè,可是有事?”木天波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师叔祖,今rì面见陛下我才得知这次回京是为了什么,原来陛下病入膏肓,怕是龙驭宾天不久矣。”天机子问道:“兴武皇帝chūn秋几何?”“正当壮年。”

“可是有疾?”

“一向龙体康健,征战沙场也不曾受过什么伤。年年我回京面圣,还得知陛下常出皇宫骑马游猎,怎知这一年不见,就衰老如此。”

天机子听罢,默不出声。自己不曾见过兴武皇帝之面,也无法由面相推算他的命相,不敢乱下断言是为何。

木天波见天机子默不吭声,出言求道:“我离宫之时曾向陛下贴身内侍打听陛下起居饮食,只见他面有难言之隐,只是推说陛下夜不能寐,是以伤了龙体元气。”

天机子接口说道:“夜不能寐恰是rì有所思。”

“朝中文武相合,太子能文能武,通晓政事,甚合圣意,父子融洽。**娘娘贤惠淑德。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乐业,一番盛世由来。不知陛下还有什么疑虑值得rì有所思,夜不能寐?”

“人心隔肚皮。疑功臣权重?”

“不然,陛下求贤若渴,对我等从龙之臣开诚布公,断不会如此。”

“昔rì做下亏心之事,今rì思之悔过。”

木天波见天机子说的直接,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出言顶撞。以为师叔祖仍以坑杀降卒之事对陛下存有成见,婉言解释道:“陛下当年是有些事做的有违天和,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是必然。陛下登基之后,爱民如子,从谏如流,如今天下大定,盛世开来,功过也能相抵吧!”

天机子心说:“天波倒是个忠臣。”开口说道:“能不能相抵不在你说,不由你定。天道循环,有因有果。阳世之人能说相抵,yīn世之人不见得就同意。”

木天波吃惊道:“师叔祖是说陛下遭了什么邪晦之物?”

“我不敢断言,是你这样说,社稷稳固,萧墙和睦,身体康健,只一条夜不能寐,如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那必是yīn世索债。”

“师叔祖如何才能确定?”

“见见兴武皇帝,或者去皇宫观看一番?”

“师叔祖可是愿去?”

“不愿。”

“为何?”木天波着急的问道。

“他是你的皇帝。我是修道之人,不是我的皇帝,我眼中只有天道。没有什么皇权帝王。”

木天波知道师叔祖和自己的御剑宗宗门一样,都是世外高人。他们愿意做的,你想拦都拦不住,他们不乐意做的,你强求也强求不来。只有出言恳求:“望师叔祖救救陛下,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天机子说道:“天波不必如此。这只是你我之间推断,做不得准的。他要是有什么暗疾也说不定。”天机子可是知道二十一世纪科学发达,人得了什么癌症,说猝死就猝死的。

木天波又问:“师叔祖有大神通,就是有暗疾怪病,怕是师叔祖也是会治的。”

天机子门中四道都学会在身,如说不会,就是说谎了,只有说道:“我是会,见你爱护兴武皇帝之心也甚是虔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走一遭。”木天波还未来得及高兴,天机子又接着说道:“只是有一条,见皇帝不拜,世俗之礼不合我道家规矩的我不做。”

木天波听罢又面现难sè。

天机子又说:“我要见你那兴武皇帝,轻易的很,天上的天宫我去不了,这地上的皇宫有多少我也能进去,就是面对面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我。这样一来,我不为难了,你还是为难,你自己看吧?”

木天波心想确实如此,师叔祖使个什么神法,进那皇宫还不是轻而易举。当下说道:“明天我就去禀告陛下,还望师叔祖大驾去皇宫走一遭,救救陛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天机子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木天波就递了牌子,入宫面圣,他君臣是戎马交下的情谊,木天波如实禀告,那兴武皇帝也不隐瞒,二人谈了一会,下了旨意召天师天机子入宫。

天机子出了定国将军府到了皇宫大门,那守门的将校见天机子身背利剑不敢放入,定要天机子交出混元剑,天机子淡淡说道:“此剑不离身,既是你家陛下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你家陛下,不交剑就不能进去的话,我这就回去。”

那守门侍卫见天机子言语无礼,上前就要捉拿,幸亏木天波急急跑了过来,向天机子赔了礼,喝退侍卫,出示了圣旨,这才引着天机子进了皇宫。

天机子一进兴武皇帝的寝宫就感觉到了邪晦之气,心中暗想,果不出我所料。待见了卧床的兴武皇帝,上眼一瞧,心中已明白个七七八八。也不言语,当下站定。那木天波上前施礼,口中说道:“陛下,天师请来了。”

那兴武皇帝忙坐起身体,强睁二目,面容和蔼,口中说道:“快请天师上坐。”

天机子见兴武皇帝礼遇有佳,算得上礼贤下士。稽了一礼,口中说道:“道士有礼。”

兴武皇帝坐直了身体,说话甚是虚弱,“天师不必多礼,恕寡人不能起身相迎。”

那宫中内侍早搬来椅子请天机子坐了,又上了香茗,这才退到一旁。兴武皇帝见天机子神情平淡,双目有神,一表人才,心中甚喜,又听木天波说了天机子之事,心中早信了。当下主动开口说道:“寡人当年征战沙场,攻灭他国,所做之事甚是有违天和,虽自登基以来,以天下苍生为念,不敢稍有懈怠,但还是无法遮掩自身的罪孽,今年开chūn以来时常看到些邪晦鬼魂之物,寡人焚香祷告,不见功效,之后越演越烈,发展到如今每晚掀瓦倒梁,一入夜就在寡人身前纠缠。寡人也知罪孽深重,只盼早rì归天,也好还了这身罪孽,不再受此煎熬之苦。只是听得木爱卿说天师神通广大,能救寡人,所以寡人斗胆请天师救我。”说着就要挣扎下床。天机子忙制止了,开口说:“陛下不必如此,我这一路行来见百姓安居乐业,这都城之内一番太平盛世景象,这都是陛下的恩德。我刚才观陛下神sè,确实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但看面相,陛下阳寿未尽。”

兴武皇帝听罢大喜,木天波也是紧张的很,忙开口说:“师叔祖可是有法?”

天机子接着说:“刚才陛下所言,邪晦鬼魂夜夜相扰,我进此寝宫就感觉到了yīn气甚重。往昔天下连年大战,死于非命者甚多,如今虽是重归一统,天下太平。但那yīn世之魂太多,不得超生,所以扰乱阳人。”

兴武皇帝和木天波听了都说正是,如今虽天下太平,盛世开来,但如今百姓丁口尚不及往rì十分之三,如今很多地上还是一片荒芜。

“所以我劝陛下多施善政,鼓励人口增长,这样一来yīn阳平衡,鬼怪之物就少了,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寡人应得,这也是寡人该干的事。”

“我替天下苍生谢过陛下。眼前困扰陛下之鬼魂yīn债,我替陛下分忧。”

兴武皇帝听了此话甚是高兴,连说:“有劳天师。”

天机子站起身子在寝宫内外转了一圈,那木天波跟在左右。天机子找准了寝宫的五行八卦,在yīn气最重的死门之地贴了一道法咒。又将一面八卦镜悬在房梁之上,吩咐将寝宫之外花园里的一口八宝琉璃井用土封了,上面镇上一道法咒,水能通yīn,这寝宫yīn气太重,封了屋内,怕从井中而出,所以将井封了。

完事之后,又要了一块百年桃木,天机子将桃木刻成半个巴掌大小的桃木剑,念了降妖除魔的法咒,兴武皇帝和木天波见天机子念的法咒竟然俯在木剑之上,形成一道道纹理,大吃一惊。天机子见法器已成就交给兴武皇帝,叮嘱:“白rì随身佩戴,晚上安寝挂在床头。”兴武皇帝连声答应。

诸事一毕,天机子就要出宫,那兴武皇帝执意要赏,天机子坚辞不受,洒然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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