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机子与无名和七剑一夜痛饮,交谈甚欢。又住了四五rì,天机子对无名而言:“弟在山门之中已住了四五rì,多谢兄长与门下弟子盛情款待。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修道之路漫漫,不敢多有倦怠,我yù下山寻我机缘,好早rì了却因果,再回混沌之门。兄长也好专心磨剑,早rì重回剑境,待修剑功满也好早蹬仙境。”
无名不忍就此分别,执意不肯。天机子再三辞别,无名见天机子之意已决,不再挽留,与七剑一同送天机子下山。送了一程又一程,纵然是相交不久,但贵在相知,天机子与无名和七剑都是天xìng磊落之人,相处虽短,情义却坚。又送了一程,天机子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送到此处吧。”

七剑之青干自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奉上:“师叔此去,我等门下无以为送,寻常之物师叔也瞧不上,金银之物徒污了师叔的眼。这一飞剑云鬓簪送与师叔。一则以便师叔束发,二来我等师兄弟在山下走动之时教下了几个俗世弟子,颇有世俗权势,师叔遇到俗尘之事不便出手之时,可有他们代劳,这也是个信物。”

天机子接过发簪,心中暗赞青干心细,看了看此物,非金非铁,非铜非木,颜sè乌黑,也不知是什么质地。但见造型独特,一卷流云,一把流苏飞剑穿过。典雅朴素,心中甚喜。伸手摘下发髻之上的木簪,将飞剑云鬓簪插入发髻。

七剑之rì月也开口说道:“师叔下山若是机缘不到,游的累了倦了,上山来休息几rì。我等也好与师叔再相聚。”天机子在山上这四五rì,每rì都由rì月陪伴左右,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各演剑技,相处甚是融洽。天机子一别,rì月甚是不舍。

天机子心中感动,稽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即使人间再不相见,也愿早rì与诸位在仙界重聚。”

无名与七剑皆道:“珍重。”

天机子转身而行,无名与七剑目视天机子背影离去,渐行渐远,终被一片树林遮住背影,再也目不能瞧。无名想起天机子点悟之恩,自己两百余年孤独,终得一相宜的好友兄弟,修道之途漫长艰险,此一别不知何rì相见,不禁的泪沾青衫,以手指林,对七剑说道:“吾yù尽伐此林。”

七剑疑问为何,无名答道:“阻我送别兄弟之目光也。”七剑皆感叹不已。

却说天机子别了剑仙无名与七剑,披星戴月出了山林,放慢了速度,信步而游,这一rì游到一处风景秀美之处,不禁驻足观瞧。

只见偌大一片湖泊,波光粼粼,两岸青山古刹倒影水中。微风吹过,杨柳潇洒。晴空万里,天际几卷流云,时卷时舒。天机子不由的赞道:“当真是长烟一空,rì照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举目远眺,只见前方湖水之边是一城郭,临湖一家酒肆,酒旗招展,名叫醉仙楼。天机子讥笑道:“忒大的口气,神仙也要醉,待我前去见识见识。”说罢,踏歌而行,歌曰:“年少不惧江湖老,放歌四海任逍遥,未解前路多少事,yù与青天试比高。”

须臾来到酒肆楼前,小二迎了出来,高声唱喏:“客官里面请。”

天机子随着小二进了酒肆,二楼临窗之处坐定,要了碟水煮花生,一壶老酒。凭窗观景,把那湖光山sè当做餐,观看一番,掂几粒花生抛入嘴中,饮上一盅老酒,好不逍遥快活。

正自快活之间,楼梯之处上来一老一少两人,蓬头垢面,那年少的孩子挽着老人胳膊,老人一手拄杖,一手拿着个破瓷烂碗,正要开口乞讨。小二赶了上来,一脸厌恶,开口叱道:“滚,滚,莫扰了大爷们的雅兴。”边说边推,那老人与孩子站立不稳,楼梯之处滚做一团。小二叫道:“楼下跑堂的怎么看的门,叫这等路倒尸货放了进来。”楼下跑上一人,边拉边说:“我就去方便了一下,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溜了进来。”

天机子早已看不过去,开口说道:“你等放手,找个雅座请他们坐了,上好的饭菜只管上来,道爷我一总结账。”

小二与跑堂的见有人发话,停下了动作,一看天机子布袍灰衣,扎了一个道士发髻,桌上就一碟水煮花生一壶老酒,不像有钱之人。犹犹豫豫不肯挪动,天机子平生最看不惯此等势力之人,伸手一掏,才想起自己身上并没有金银,乾坤袋内倒有些尘世十年历练之时收罗的一些玩物,但不值钱。归山之时,自己的十几家跨国公司,百亿资产一并捐了。虽说自己能点石成金,但有违道家清规。早知如此,当初那黄白之物也该多少留点。

小二和跑堂的见天机子愣在那里,心里不由的有些鄙夷,嘴角翘起讥笑。那小二甚是刻薄,开口挖苦道:“我说小道爷,莫说给别人付账,只怕你的账还不知道如何付哩!”

此时一个清脆声音说道:“我付。”天机子与小二等人应声而瞧,只见墙角靠窗处,一个粉面皓齿,柳眉凤眼,英气逼人,一头乌发扎做逍遥津的翩翩公子笑吟吟的说道。

小二一瞧翩翩公子桌子上放着的一锭白银,立刻眉开眼笑,起身就要往前拿。天机子喝道:“休要往前。”接着面向翩翩公子稽了一礼,说道:“不敢有劳公子,道士谢过公子。”说罢自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扔给小二,“你看这块古玉可当得你的饭钱。”

小二接过玉佩仔细观瞧,那玉入手温润,晶莹剔透,颜sè鲜脆。造型是两条首尾相连的合欢鱼,不是龙凤麒麟等犯忌之物。其实那小二不知,这哪里是什么合欢鱼,乃是yīn阳太极的混沌之态。

小二笑脸说道:“道爷,这玉佩是当得饭钱,只是我们这是酒肆,不是当铺,不知道估价几何,没法给你找头。”

天机子说道:“不要你的找头。”说着摘下腰间葫芦递给小二,“除了我这壶酒这碟水煮花生和那一老一少的饭钱,余下之资你给我将这葫芦装满酒就行了。”

小二见那葫芦个头不大,也就装上四、五两老酒而已。忙开口说道:“使得,使得。”应了一声就赶忙跑下楼去,生怕天机子反悔一样。

那一老一少上前向天机子跪倒施礼,口称:“恩公。”天机子忙上前掺起,说:“莫要多礼,上天有好生之得。我修道之人当不得你这大礼。且去坐下,饱食一餐吧!待你们吃完,我与你寻个营生。”老少谢过天机子在一旁桌子坐下,饭菜流水般上了四、五样,二人显然是饿极,也不言语,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天机子重回坐位,一番心情全无,喝了两杯枯酒。那翩翩公子走到天机子桌前,开口说道:“不知是否有缘能与道兄一坐?”

天机子忙说道:“请坐无妨。”

翩翩公子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说:“似这等势利小人自古有之,到处有之,将来还有之,与他们一般见识,不值,不值。”

天机子也笑了笑,说:“公子见识的明。公子古道热肠,小道敬你一杯。”

翩翩公子正sè说道:“这一杯我不能饮,有心帮你解了困窘,你却不领情。”说完,面容一展,顽皮一笑,说不尽的娇羞可爱。

天机子早已看出,这公子是女扮男装,天机子金丹得道,倒不介意,也露齿一笑,说:“非是我不领你情,我承你高义。我修道之人,需断红尘因果,今rì如让你代我付了账,难免红尘有了牵连,早晚还要还给你。”

翩翩公子听罢,举杯说道:“道兄高论。”

天机子也举杯,两人饮了一杯。翩翩公子问道:“不知道兄法号?”

“不才天机子。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木英。”

“木公子,小道有礼。”

“有礼,有礼。”

两人又饮了几杯,木英开口问道:“刚才我虽隔的远,但观道兄那块玉佩灵气逼人,必非凡物。”

“公子说笑,那玉也平常。我等修道之人,什么东西在我等眼中都是身外之物。给了那小二是他的因缘,他如不行善,他rì自有他的果。”

“道兄之言甚是。俗语有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凡宝物必要有缘有德之人才能降得住,拿得牢。无缘无德之人拿住了也必无德享有,如不行善,早晚生得祸端。”

“公子见识的明白。”

木英自身上取出一块玉佩,双手交给天机子,口中说道:“道兄法眼看看我这块玉佩。这块玉佩自我出生之时就握在手中,不知是怎样的因缘造化。”

天机子听她说的稀奇,伸手接过,刚一接到手中,大吃一惊,心中呼道:“怎有这等怪事。”

yù知天机子为何惊呼,那木英之玉佩来历,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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