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士不理赵七,依旧慢悠悠地弹琴,那琴声缠绵轻柔,与李先的夫人有些相似。
‘吱嘎!’

大树又是一响,赵七心慌了,额角都流出了冷汗,丝毫不敢动弹。

“哎~兄弟啊,你不是聋子吧?”

那人依旧不理,继续弹琴,似乎真是聋子。

赵七心灰意冷,自语道:“唉~本以为有救,却是一个聋子!”他抬头望天,感慨人世:“你为何要给我一个机会,可却送来一个聋子!”

‘铮铮......’

‘嘭!’

那方士似乎不聋,非但不是聋子,耳力还出奇的厉害,猛地快弹一下,一巴掌就将琴给拍了个稀巴烂,随即一脚将长琴踹下河流。长琴冒了个泡,连个浪花儿都没有打起,便淹没了。

赵七一愣,他虽然不会弹琴,但也知道经常弹琴的人一般将自己的琴视作‘知己’,可是这方士却如此残暴,想来不是善人。

“你才是聋子,还是死聋子!”那方士说出的话简直让赵七一身鸡皮疙瘩乱跳,只因为这声调娘娘腔,听着就像宫里被阉了的太监。

赵七不敢顶嘴,揣摩着对方的身份,想来是个太监......

那方士骂了一句,仰首问道:“你是魔教的还是正派人士?”

“正、”赵七本想答正派人士,不过转念一想,便道:“正魔不两立,我既不是正派、也不是魔教!”

那方士闻言,转身便走。

“喂喂,兄弟”赵七忙喊:“你救我啊!”见方士不理睬,只得道:“我是魔教,魔教的!”

“啧啧!”怎知这方士噗嗤一笑,这会儿赵七却是呆了呆,感觉这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不再是那种娘娘腔的音调。

方士又道:“我信你?”

赵七心中那个纳闷啊,直接道:“你可不可以就用先前笑着的音调给我说话?至少让我以为、”方士转身便走,他只得道:“哎,你信我就救我啊!”

方士这才转身,道:“可我是正派人士,你说正魔不两立,我怎么救你呢?”

赵七一呆,赶忙喜道:“先前骗你的,骗你的,我是好人!从来不滥杀无辜,还乐于助人!”

“这样呀!”

方士答应一声,走到悬崖下,站在两具身体旁,对他道:“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伤天害理呢?”

那方士说着手臂一动,长长的袖子也没看见什么武器,地上一具尸体的头颅直接被打了个稀巴烂,脑浆迸出。方士接着身子一转,又是一下,另外一具尸体同样下场,接着是手脚碎裂,然后才露出一根黑sè的短棒,在那尸体的衣服上擦拭着脑浆。

赵七看他这般残忍,大怒:“狗东西,枉费你自称正派人士,你去死吧!”

“你敢骂我!”方士大怒,yīn森森地道:“叫我三声爷爷,我便救你!”

“滚,老子就是死了,也不要你救!”赵七瞪着那人。

方士‘咯咯咯......’很没形象地捧腹笑着,似乎被赵七逗乐了!

赵七听这**声音,咬了咬牙齿,大骂:“狗东西,不男不女的家伙!滚,恶心死我!”

方士笑完,仰首看着赵七良久,也不说话。

‘吱嘎’大树又是一声响动。

赵七自感离死不远,将心中怨气全部发泄出来,大骂道:“人心险恶,我有今天,我、我押镖,我死不瞑目!做鬼,去你娘的!”

他心中无比的纠结,一来想喊三声‘爷爷’说不得便得救了,可是实在放不下脸面,于是整个控诉变成了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那方士yīn阳怪气地狂笑,震动得山林簌簌发抖。

赵七的大树也遭了殃,‘吱嘎’一声断了。

“啊~”赵七闭紧了眼眸,脑子里回放着地面上脑浆乱滚的尸体,五虎山学武、李勇送行、许雯踩蚂蚱、这些画面快速回放。

突然听见方士道:“你不让我救,我偏救!”

接着,赵七只感觉身子被什么东西缠住,然后扑面的冷风转了风向,他猛地刚刚睁开眼睛,便听见‘噗咚’一声,冰凉的冷水浸透了身子。

‘河里!’赵七心里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接着一股窒息,忍不住喝了两口水,难受之极,未能适应。下坠了很深,这才游了上去,不一会儿便爬到岸边。

“咳咳~咳......”赵七指着岸上,看也不看地大骂:“娘娘腔,你!”抬头一看,人没了!赵七浑身被冷风一吹,冷得直哆嗦,又一次感受到了流亡的感觉。

赵七蹦跳着,抖擞两下,四处查看,大喊:“娘娘腔,娘娘腔!狗东西,你就不怕我淹死!”

四野静悄悄的,只有他回声徘徊响彻。

赵七看了两眼脑浆流出的尸体,浑身一冷,再不犹豫地匆匆跑了,想着赶快回镖局,一定要将包元的事情告诉许昌,说不定他一高兴将许雯许配给自己。

他瞎想着,到得河边,叫了船家,摸了摸身子才发现没有银两,于是又匆匆跑了回去,摸索了沿途的四具尸体!

‘大哥们,你们死得惨,这钱我借着!回去告诉总镖头,让他给你们报仇!’

赵七心中祈祷,飞快地折了回去,坐着船,到了茶馆,只见亭子坐满了人。一桌子秃驴,一桌子带着黑手套的人。这些人见赵七如此狼狈,心中都很是好奇。

其中一个秃驴呼唤赵七:“小兄弟,小兄弟!”

“何事?”赵七走去。

秃驴长得清清秀秀,年纪不大,这整个桌子也没有大年纪的人,全都二十来岁。他道:“你为何如此狼狈?”

“还不是那娘娘腔将我丢入了河里!”赵七满是气氛。

秃驴一惊,忙道:“可是穿着方士,带着面纱斗笠?”

“对对,”赵七忙道:“就是那人!你是何人?怎么知道?”

“嘶~”他话语一落,立刻响起了一阵吸冷气的声音,一个个都张着耳朵,盯着赵七。

秃驴做了个佛理,皱着眉头却笑道:“飞山寺,觉悟!”

赵七见他们神sè,来了兴趣,问道:“那人是谁啊?”

“是谁你便不要管了!”觉悟笑道:“你还是回家感谢菩萨去吧!”

赵七见他们有意不说,只得又问:“各位这是去哪儿呀?”

“呵呵,路本没有尽头,又何必去哪?”觉悟这么说。

赵七还想问,身旁带着黑手套的却骂道:“你小子怎这般罗嗦,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就是练武十年也去不得!”

赵七大怒,瞪一眼那人,走去酒馆。

“哈哈哈......”这群人便都笑了,不少人还自语道:“这傻小子!”

觉悟道:“人傻有傻福,不然也不会从那人手里讨得xìng命!”

一听这话,众人又都止住笑容,一个个全是郑重之sè。

觉悟问先前骂赵七的那人,道:“聂帮主,此去河郡还有多远?”

带着黑手套那人,长得高大威猛,一张猴子脸面,两颊绯红,他很恭敬地道:“还有半月路程,只不过我们还要在这待上些时rì,所以会延误十天。”

“嗯,时rì尚早。‘拳打四方’的许镖头在那儿吧?”

“是啦!大师!”聂帮主恭敬道:“我时常也会拜访他!”

觉悟笑道:“这事情比较棘手,你也可以叫上许镖头一起参加嘛!”

“这、”聂帮主道:“大师不亲自去?”

“我还得接我师傅他们!”觉悟笑着,拿着茶喝了。

聂帮主谦恭道:“那是那是!”

众人不再言,尽皆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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