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七踏出房门,冷风一吹,便清醒了许多,睁眼看看院子的门口,外面漆黑一片,像一件黑sè大衣,披在四周,抬头看看夜空,没有月亮,今天的夜sè比较暗沉,见不到光亮。
琴音缓缓传来,赵七看着横成一列的三座房子,并不是从里面传来的。于是随着琴声走过了这三座房子,经过小路,到了后面的两座,睁眼一瞧,其中一座漆黑黑的没有亮光,另外一座点着灯烛,纱窗映印着人影。那人影妙曼阿罗,长长的头发,看着却是侧着身子弹奏一张琴。

赵七没有多想,他只想找找是谁弹琴,然后告诉李勇等人。走到门口,房门虚掩,并未关。有些酒劲,他听着琴音,一下也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顿时看见一道背影,身着粗布麻衣,披着长长的头发,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弹奏。

女子听见了开门声,停下弹奏转了过来,呈现出一张闭月羞花的脸面,不施粉底,整一张漂亮的脸蛋。这看得赵七眼眸一凝,瞪着眼睛打量。

“公子有礼!”女子盈盈曲膝,轻轻躬身。

赵七这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面,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挂着白绫,并且有着一幅画很是显眼,那画像是个满脸英气逼人的男子,身着华贵,嘴角淡笑,手拿折扇。他只是看了眼,就被这男子的风采所折服,仔细打量画上写的两行大字。

赵七情不自禁的喃喃念道:“一勺江湖万里,真爱只取一杯!’

‘痴情!’他心中暗道,看向女子,道:“你是?”

“小女子李先的妻子!”女子眼眸含泪,并没有看着赵七。

赵七一愣,这才想起李先的断头尸体,也有股伤感,抱拳道:“打搅了!”

“不,想来是小女子弹琴惊扰了公子!”

“我哪是什么公子,市井之人!”

女子没有说话,又是弯膝一拜。

赵七看了看她,心中有些波动,颇为这女子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他不愿待着,拱手出门,关了,折回李牛的房中。

这会儿李勇等人一见,都是一脸的可惜。

“李勇大哥真是玩笑,那弹奏之人分明是李先夫人!”赵七到了酒桌,然后坐下,摇了摇头,暗自责怪自己糊涂。

李勇笑笑,道:“兄弟,不是大哥有意瞒你!李先死得早,这姑娘年纪轻轻却要守寡。在李先厚葬后,每次寻死,一直今天才好了一些,平rì里我们总轮流看着,免得她自寻短见。”

“嗯!”赵七点头,还想着那两行诗。

没有眉毛的李刚则道:“兄弟一表人才!如果不嫌弃她,我们很希望她随了你!毕竟一个姑娘家,在这兵荒马乱也需要个人照料。”

赵七摇头。

山羊胡子的李笑眉头一皱道:“你眼光这么高,不答应呢?”

“嗯!”

李先的夫人很美,不过不足以让赵七心动,更何况还早已嫁人,他就更不会答应了。怜悯是一回事,但是如果要扯上爱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人世间就是有太多的人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到了后面既没了友情,也失去了爱情。

赵七觉得这么拒绝他们的好意颇为无情,便加了句:“其实李夫人也不会愿意的!看得出,他们感情很好!”

“这倒是!”李勇点头,诡异道:“否则她也留住你了!”

李牛将酒杯一举道:“喝酒喝酒,喝完了啥事都解决了!”

“呵呵,干!”李刚也只得举杯。

他们虽然很同情李先的夫人,但是同样也不会逼迫得太过,女子确实很没有地位,但是他们这些江湖草莽还是给予一定的尊重。

时间过去了,到了深夜,李勇踉跄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赵七道:“兄弟,把你这衣服脱了!我带过去缝补一下!”

“这?”

“哎~不碍事!在伤口涂上这药,好得快!”李勇递给他一瓶小药瓶。

赵七看李勇不容拒绝,于是脱了虎皮衣服,只穿着以前的单薄衣服,在这屋里也不显得冷!

李勇接过衣服,道:“兄弟们慢喝!”

赵七看着李勇走了出去,眼眸有些飘,涂了药,便忍不住道:“李勇大哥还会缝补衣服!”

“瞎说!”山羊胡子的李笑道:“我大哥那是有女人的,你以为像你一样没得个女人?”他站了起来,显然是有些醉了,拍了拍赵七又道:“小子不要羡慕,我也回去睡女人去!保准比你们的都漂亮。”

李笑显然也熬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赵七这会儿脑海还回荡着他的话,迷迷糊糊地看向李牛道:“你女人呢?”

“我?”李牛喝得最多,他指着自己,然后便趴在桌子上呜呜哭道:“我没、没女人!”

“李刚大哥?”

没有眉毛的李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说:“我女人、我女人......是八门镖局的小姐!她是附近的第一美人、美人......”

赵七看他俩都趴在了桌子上,然后睡着了,嘴里还一个劲地喊着女人、女人。这让赵七也不由得不憧憬起来,他在梦里看见一辆马车,透过窗户却能看见一个温柔的少女,粉嘟嘟的脸蛋像婴儿,两只大眼睛一转一转很是灵动。他站在虎尾街道,呆呆地看着那女子,深深的记下。

第二天晨,天空却又是下起了雪,天气似乎更是寒冷了。

赵七洗漱完,李牛递给他一只发簪,道:“大哥让我们先上街给你买套里衣!”

“好!”赵七没有客气,看着自己里面单薄并且破烂的衣服,自觉得确实该换了。

清晨两人走了出去,径直向着虎尾街去了。由于五虎山上的老虎寨子,虎尾街道上并没有店铺,真正想买东西得去那附近的别人家里。李牛带着赵七上了一趟别人家里,也不见得是用什么银两,而直接用些猎物就给对换了。

“这不像河郡,如果是河郡那就必须要银两呢!”李牛笑笑,将衣服递给赵七。

两人顶着雪向着回路走,雪越下越大,也不知道将有多少人死在这场灾难。赵七拉了拉帽檐,正要前行,却猛地被李牛拦住,一起站到了路边。由于还很早,虎尾街刚刚送走了一批难民,现在很空旷,没有人影,张好的馒头也还未到。

赵七莫名其妙被拦住,抬头向前面一看,只见街道的拐角缓缓出现一辆翻车,车子上竖着一面旗帜,上面青绿sè的写着赤红的字体——八门镖局!

“怎么啦?”赵七问他。

李牛脸sè凝重道:“八门镖局来了!”

八门镖局总部河郡,算是这一代兴起的大势力之一,自然不是他这种小猎户可以招惹的。赵七见他满脸的严肃,怀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便站在原地。

一辆翻车被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推着,那人步伐稳健,披着大衣,穿着青sè的袍子,踏着靴子,衣物上竟然有些血迹,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赵七两人。接着又是一辆翻车,这翻子手除了是一位年轻人推着以外,其他的都与前面的翻车一般无二,车子被布匹遮掩,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随后而来两匹骏马,马上两人尽皆披着貂皮大衣,里面穿着紫sè长袍,腰配镶着金边的布腰带。一人挂着长剑,神sè睥睨,年纪却是只有二十来岁,生得俊朗,五官标致,中等身材同样挂着些鲜血。另外一人则是中年大汉,浓眉大眼,长得与李勇颇为相似,不同的是他留着八字胡子,眼眸带着股威严。

赵七一看那推车的翻子手就感觉手痒,想过两招,但是一看马上两人,隐隐有种不是对手的感觉。接着一辆马车出现,这让赵七眼睛一凝,总感觉这马车在那里见过,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马车上坐着个马车夫,架着马,带着简单的帽子,衣服也只是稍微厚了些的布匹,可是马车却很是jīng美。赵七、李牛都是看着,马车后面还有着两匹骏马,上面同样坐着两人,一个长着马脸,很长,年纪三十来岁,另外一个方头大耳,身材很胖,两人都空着双手。

走过赵七两人身旁的翻子手都锐利的盯着他们,两匹马缓缓经过,拿剑青年眼眸不屑,八字胡子的中年男人平淡地看了眼,就看向了远方的五虎山。

马车经过赵七,顿时他猛地脑子轰鸣,只见那窗口张望着一张小脸,满是好奇的大眼睛到处看来看去,这少女竟然是他昨晚梦里的少女!

“这、”他不由得说出声来。

少女看着他,勾了勾手,满脸的笑容。赵七正要过去,李牛猛地一手拦住,他这才没有动作。只看见少女小嘴一撅,然后随着马车渐渐远去了。

“你拦我干嘛!”赵七满是责怪。

“怎么啦?看见她心动了?”李牛转首一笑,搂住赵七胳膊向着回路走去,继续道:“人家可是河郡第一美人,你就别想了!”

赵七回头继续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动心了,脑海充满了那个少女的面容。少女粉嘟嘟的脸蛋以及那好奇的大眼珠子,更主要是那勾勾手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赵七年纪轻轻,正值血气方刚,他难以忍受自己心动的女人就这么游走,他不希望就这般擦肩而过。

他反驳道:“可是她让我过去呀?”

“你知道八门镖局意味着什么吗?”

八门镖局,河郡最大势力之一,虽然只有一个总部镖局,但是总镖头许昌却用‘八门四方拳法’将镖局的名气打得响当当,没有一定的背景想去追求许雯小姐简直是开玩笑。

李牛见赵七在思索,便道:“好了兄弟,你就别想了,先前那高大马匹上的拿剑青年可看见了?”

“看见了,怎么了?”

“那人就是许昌的徒弟,他与许雯小姐青梅竹马,两人怕早有情愫!”李牛宽慰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兄弟,以后找找别的!”

赵七道:“可是我昨晚梦着她了,你说奇怪吗?”

“嗨,那有什么奇怪的!”李牛道:“不知道多少人梦见过,我上次还梦见拉着她的小手类,可美死我啦!”

两人一路说,一路到了家里,这会儿酒菜已经上了桌。李勇三人坐在炕上,一见两人回来,便停下了说笑声。

“大哥,今儿个我碰着美人儿了!”

李勇将看见许雯的事情对三人一说,李勇只是点头,山羊胡子的李笑也只是笑着,只有没有眉毛的李刚很是激动,忙追问:“真的假的?她的脸蛋还是那么粉嫩嫩的吗?”

“是啊,看得赵七兄弟都要去河郡了!”

听了这话的众人顿时眼睛都看着了赵七,他本想含糊两句,但是大丈夫敢爱敢恨,他也就不再含糊了,抱拳道:“回来正是要跟几位兄弟告别的!”

“什么?兄弟!你真打算去?”李刚跳了起来,走了过去,拍着赵七肩膀道:“兄弟啊,你就别自误了!许雯那女人哪个都想要!可也不是我们能要的啊,先别说门户不对,就是一大堆聘礼你有人家张好有钱吗?我听说那张好可是拿了一箱子金银珠宝还有一车的布匹过去提亲,可是你知道咋的?人家是连门都不让进呐!”

显然李刚对于许雯的事情很是清楚,一下就将其中的难处说得清清楚楚。

李笑也站了起来,讥笑道:“我说兄弟,别说我看不起你!先别说什么门当户对、什么聘礼,就先谈谈许雯小姐会看上你一个江湖草莽吗?她放着那么多世家大族不嫁,跟着你风餐露宿,你觉得可能,我也只能呵呵两声!”

赵七脸sè一红,心中有股怒气,但出于朋友,还是只得压下,不冷不热道:“可是连尝试都不去,那不是连机会都没有了吗?”

“你再怎么尝试!事实摆在这里!你没钱、你没背景!门不当户不对啊!”李笑也容不得自己的观点被反驳。

赵七不愿意相让,继续争辩:“我相信爱情不是用金钱、名誉去衡量,只要我真心爱她!”

“呵~”李笑冷冷一笑,拍拍手板,道:“兄弟,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李勇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辩解着,桌子一拍,道:“李笑怎么说话的!”

李笑点头,闭嘴坐到了位子上,不再说话。

“我很赞同赵七兄弟!”李勇横一眼李刚,道:“年少的我就是缺乏自信,放弃了太多,现在很后悔当初连尝试都不尝试就放弃了!”一群人都不说话了,他继续道:“趁着年轻,多尝试是对的!来,坐,大哥为你饯行!”

赵七很感动,重重地点头,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去。李刚倒了一杯酒,自顾喝着。

“哈哈,”李牛大鼻子皱了皱,道:“万事皆有可能,加油!”

众人纷纷坐下,然后吃了饭。由于赵七与李笑有些口角,饭桌的气氛很是微妙。

饭完了,赵七梳妆打扮,李勇将他送出院子门口,拿出两锭银子递给赵七:“兄弟拿着!”

“这、”赵七推辞道:“这不好!”

“河郡不像五虎村,那里需要用钱!”李勇抓着他的手,将银子放在他手中,严肃道:“看得起我李勇就拿着,尽管去吧!如果两个月后,”李勇停顿了一下,道:“两个月我生辰,回来喝一碗!”

赵七无比的感动,李勇是他遇到了这么多人对他最好的。所有的感谢说不出口,只能记在心里,握住他的大手,认真道:“一定!”

“好,放心去吧!”李勇关心道:“河郡鱼龙混杂,万事小心!”

“嗯!”

零星脚印耸拉着雪地,它很哀伤,连接着李勇的宅院大门,通往虎尾街的拐角。这是条寂寞的路,他独自远行,能陪他的只有御寒的虎袍。雪很大,纷纷扬扬,嬉戏着人间万物。今年的雪特别的大,像层白绒大衣,披将着万物,茫茫一片。虎尾街万古不变的林立几座矮房,充斥淡漠的情殇迎接来客、送走过客。

‘呼’

赵七望一眼苍天,yīn沉沉的,却努力洒下三尺光明来往如梭。他拉一拉颤抖在风刀中的衣角,安逸在虎靴中的脚掌微微一踏,顿在了街头拐角。一边连着李勇,一边连着许雯!他落寞,只要回转身去,之后的rì子一定畅快淋漓;他迷茫,只要继续前行,将是困难重重。

风刀刮着他,苍白如同鱼腹的脸塞满坚定,忧郁而落寞的剪影秋瞳却弥满得更浓郁。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赵七没有转首,抬手摇了摇,算作道别。

虎尾街穿着新的雪衣,两旁依旧耸立着墙壁,木质的房子已经腐蚀,留着岁月的痕迹。街道上站着几簇难民,永远像风吹的青竹,馒头飘着哪方的清香,他们便面朝那方。

赵七经过,两名大汉谨慎得像只老鼠,但老猫似的赵七只是留下了几行浅浅的脚印,便远去了。

五虎山高耸插天,给人不可高攀的感觉,他望了望,看那阶梯似的林海,风刀过,留下的自然是‘哗啦’声响,像白雾迷蒙了的海洋,浪花滚滚。赵七颇为感慨,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更感寂寞,除了深深的寂寞之外便是一缕淡淡的厌倦。

赵七不喜奔波,但却不得不去!只因为前方有着他映入心底的人儿。

大道孤寂,永远注定只能有一人踽踽独行,如果走的人多了,便不叫大道了!

河郡,方圆万里的第一座城市,孤寂、清冷,那鬼斧神工般的城墙看得让人畏惧。城门站着些官兵,惺忪睡倚城墙,手里的弯刀已经着了地。过往的商客或者难民屏住气息,悄悄经过,恐怕惊扰了他们。

赵七望着披满厚雪的城池,感觉如同冰城,只是少了些高洁!他走入城门,里面青绿一片,恍惚如草地,其实不过许多如同车轮般的难民,他们滚动在雪地上,将本该平整的地面滚得凌乱不堪。而牵引着这些轮子滚动的便是珠光宝气的商贾达官,他们除了留下几个碎银,剩下的便只剩淡漠。

这淡漠包裹在这无情苍天下的友情白雪中,显得渺小!

“大人,赏个子吧!”

赵七闻声看向身前这人,曾经几时,他也如这人一样,单薄麻衣挂身,脚绑草鞋。他摸了摸衣囊,里面只有二十两银子,一锭十两,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保证,他只能轻轻一叹,淡漠地离开了。

残酷的现实总会暴漏出人xìng的脆弱!

赵七到了八门镖局门口,只见那里围着一大群人,半圆形的环,大多是江湖草莽。他们围着一个高台,如同军营的点将台,上面铺着红毯,杏黄大旗帜上飘着‘八门镖局’。高台里侧竖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白布写着漆黑大字。那白布就像丧布般,使得漆黑大字更是淡漠无情。

上抒写:八门镖局需要两个翻子手......

高台站着一人大喊道:“谁能战我!”

看他大汗淋漓,光着膀子,身上的肌肉疙瘩如同丘陵,青筋小溪缓缓流着。那一双拳头像个铁锤,伸出一只来,指着人群,睥睨有sè。且不看他长相,就知道此人武功了得!

“我来战你!”猛地一人跃了上去。

‘噗’

只是一招,仅仅一招,那人上得快,下得也快,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折在八门镖局的大门口。他扶着两头蹲着的石狮子想爬起,但最终栽倒了。石狮子沾染了些鲜血,显得更加冷漠。大门口除了无情的石狮子就是两个看门的,他倆眼皮都未抬一下,这冷漠让石狮子咧嘴笑着。不光他们,即便是围观的人群除了倒吸冷气之外,目光便全部聚集在了高台上的壮汉身上。

壮汉眉飞sè舞,满脸粗犷,长得普普通通,又一次指着人群:“谁敢一战!”

刚刚被一拳头砸下台的人生死不明,被两名下人抬着走了,赵七静静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八门镖局的高手,显然对于这些人的比试都懒得过问。他们只需要最后谁胜出,谁就是翻子手!在这战乱年代,翻子手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却也算具有前途。一来,混口饭吃;二来,说不定有机会学几招八门四方拳;三来,有机会接近许雯。

赵七觉得这是上苍的安排,拍了拍肩膀的白雪,风刀刮过,天上的雪又慢慢止了!他却不急着上去比试,只是选择了稍远的一个角落静静看着。

“这蛮大汉拳打河郡半年有余,谁能对战!”

“难啊!那双铁拳估计没有几人能接住!”

人群有些武功的都议论起来,纷纷不敢上台。

“哼,井底之蛙!”突然一个青年跳上站台,大声道:“满汉休狂,我来战你!”

“呵,就凭你?”大汉看他脸面无肉,矮小柔弱,不由耻笑。

青年道:“莽夫,不要看不起人!”

“哈哈哈,要是你赢了,我跪着叫几句爷爷!”大汉冷冷一笑:“要是你输了,你跪着叫我三声爷爷!怎么样?”

青年眼眸一瞪,大喝:“谁怕谁!”

“好!”

这人果然了得,一拳一脚间尽得‘南拳北腿’的jīng髓,弱小的身躯柔软得像条布匹,游走在一双铁拳中颇为飘逸!几十招之后,蛮大汉已经处于了下风。两人一前一后战到高台边缘,青年的两条腿武动着。

这人两腿踢得很快,‘呼呼’风起,让人琢磨不透方位,但是远处角落的赵七却稍微看得清去势!他走近一些,想看清楚一些,可是猛地发现竟然更加的混乱,对于那人的一双腿法更是难以琢磨。

有时候,隔得太近反而看不清,隔得远了,也就明白了!赵七这一刻明悟了这一点,心中有喜有悲,他在忧虑自己虽然是大汉的对手,可却不是那青年的对手!

“河郡确实鱼龙混杂,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翻子手就这么多高手竞争了!”

赵七急忙退开,他没有对付青年这一脚的信心,瞪大了眼睛,希望看出些端倪!眼看着大汉招架不住,青年一脚也要踢向大汉的胸口,谁知道大汉轻声说了句什么,青年顿时脸sè大变,踢去的脚也转换了行迹。大汉趁势就将青年推下高台,两人输赢立判!

“承让!”大汉抱拳,道:“你确实有两下,爷爷就免了!”

青年抱了抱拳,人群纷纷让开,消失了。

最后一腿的变招或许别人看不清,但是赵七看得很清楚,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青年快速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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