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长,您来了?”年长的jǐng察看见微微发福的李长顺大步流星赶来,忙迎上前去,低声说道。
“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李长顺看着聚集在教学楼前,上百号学生,还有被保安拦在校门外的路人,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据学生说是有人非礼女同学,然后发生了群殴。”顿了顿,年长的jǐng察有些迟疑道:“不过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非礼,群殴?”李长顺的脸sè再次难看了一分,看了看越聚越多的围观者,沉声吩咐道:“赶紧将相关人员带回所里,我这就向分局领导请示。”

“是!”

很快,江生便在jǐng察的严密押解下上了jǐng车,直往丁字沽派出所而去。

就在jǐng车驶出校门的一瞬,围观的人群中,一位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突然惊咦一声,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诡异而深沉的笑容。

没有继续在原地停留,青年男子驾着停靠在路边的别克车,慢慢地跟在押解江生的jǐng车之后,悄然离去。

……

任由白脸jǐng察将江生带进漆黑的审讯室,把他的双手铐在冰冷的椅子上,便径自走了出去,“碰”的一声,房门关闭,审讯室再次恢复了伸手不见的黑暗。

黑暗之中,江生的脸sè很平静。也许让李彧置身在这种安静得可怕,又毫无光线的地方,他会感到毛骨悚然,但江生不会。他悲惨的遭遇让他比常人更dú lì,更坚强,何况他身有所恃。

来的路上,江生基本已经理清了真件事的脉络,一切都是孙一鸣的蓄谋已久的,也许李卉也参与其中。

想到李卉,江生的心情便有些yīn郁起来,且不说因为李彧的关系,江生对她一直以礼相待,那天晚上也算是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今她却是恩将仇报,任谁也不会舒服。

“也不知道jǐng察会如何处理此事,孙一鸣这混蛋真是yīn狠!”喃喃自语中,江生突然笑道:“昏君这小子,平时怯懦怕事,想不到今天如此勇猛,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事情很快结束,否则我只能……唉!”

约莫过了一刻钟,紧闭的房门开启,接着便见白脸jǐng察和一个陌生的jǐng察一起走了进来,这人面sè黧黑,身形削瘦,三角眼,不苟言笑。

“小子,想清楚了嘛?交代一下自己的罪行吧!”白脸jǐng察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生,惨白的灯光照使得他的脸sè白得渗人。

江生一怔,顿时皱起了眉头,直觉中他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比他猜想的严重。

江生语气诚恳地说道:“jǐng察同志,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才是受害者!”

“小李,做笔录。”

白脸jǐng察正打算呵斥,身旁的黑脸jǐng察却突然严肃地说道。

“姓名!”

“江生。”

“出生年月。”

“1995年2月2rì。”

“江生,今天下午18点30分,你踹开了高三一班的教室门?”

“门是我踹开的,但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当时——”江生正要解释,白脸jǐng察便厉喝道:“我们问你答,不要多说,也不要少说!”

“你进入高三一班,看见只有王萍一个人在,便起了歹念,强行抱住她,撕破了她的衣服,并且想要亲吻抚摸她,是不是?”

“不是!”江生脸sè微变,沉声道:“衣服是王萍自己撕破的,也是她主动扑到我怀里的,我一时之间没有挣脱!”

“狡辩!”白脸jǐng察冷笑道:“江生,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主动交代为好,反抗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黑脸jǐng察瞥了白脸jǐng察一眼,又问道:“江生,18点38分,孙一鸣几人想要劝阻你终止对王萍的侵犯,你恼羞成怒,暴起伤人,是也不是?”

“不是。”江生辩解道:“是孙一鸣先动的手,我出于自保所以才动手伤人,他们还——”

江生还没有说完,再次被黑脸jǐng察打断,严厉而急促地道:“江生,今天下午18点30分,你先是闯进高三一班yù强*jiān王萍,又打伤了劝阻你犯罪的孙一鸣等八名同学,你可承认?”

“胡说!”江生脸上怒气横生,“我没有犯罪,我承认什么?你们要调查清楚,不能只听孙一鸣的一面之词。”

“胡说?”白脸jǐng察冷笑:“小子,孙一鸣等八名同学身上的伤难道是假的?包括你的班主任孙琪等二十八名同学难道都是瞎子?王萍手腕上的伤难道不是你强迫她所致?如今证据确凿,你最好老实坦白,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江生的心顿时石沉海底,没想到事情终究还是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不奢望那些同学能为他证明什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名jǐng察没有询问自己就给自己定下了罪名。

“江生,这是你自己的口供,在下面签个字吧!”白脸jǐng察来到江生面前,将文件夹递给他,淡淡地道。

强jiān未遂,故意伤人。

好大的罪名。

“你们没有调查清楚,凭什么给我定罪?我根本没有做过,我才是受害者!”江生怒视着白脸jǐng察,大声吼道。

“小子,老实点。”白脸jǐng察不屑地看着江生,“我才是jǐng察,你有没有犯罪我说了算。签字!”

“无法无天,败类!”江生怒极,破口大骂,同时挣扎着一把将白脸jǐng察手中的文件夹拍落在地。

“好小子,强jiān未遂,故意伤人,如今还敢袭jǐng,罪加一等!”白脸jǐng察好整以暇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用手拍了拍江生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通红的面庞,淡淡地道:“小子,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王八蛋,欺人太甚!有种你弄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江生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双臂发力,手腕上的手铐顿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十分凶悍的气势。

“好小子,到了这里还敢撒野!”白脸jǐng察的面sè顿时yīn沉下来,看了黑脸jǐng察一眼,后者幽幽道:“嫌犯暴力抗法,企图粤语,我们身为jǐng察,自当全力制止!”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白脸jǐng察狞笑一声,抬手便是一拳砸在江生的脸上,将他连人带椅子打倒在地。

白脸jǐng察并未就此罢休,走上前将椅子扶正,又是重重一拳击打在江生的腹部。 江生闷哼一声,身子更是连同身下的椅子一起撞在身后一米多远的墙壁上,巨大的冲撞力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小子,你不是挺能打么,恁么在介里就不行了呢?”白脸jǐng察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戏谑地说道。

江生陡然仰头看着白脸jǐng察,双目如同利剑般犀利,他的声音如同万古寒冰:“人渣,今天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白脸jǐng察顿时一惊,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江生猛然瞠目怒喝,双拳紧攥,用力一挣,他双手手腕上的手铐顿时绷得笔直,而且逐渐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

“快动手,不能让他挣脱!”黑脸jǐng察一直没有动手,此时却是面sè剧变,疾呼一声便挥拳向着江生的面门击去。白脸jǐng察只是微微一怔,也反应过来,迅速向江生扑去。

“开!”

江生再次怒吼一声,手臂上的肌肉顿时鼓胀了一圈,其上青筋盘绕,如同小蛇一般狰狞。

“嘣嘣!”

连续两声脆响,手铐终于被江生挣断,而这时黑脸和白脸jǐng察的拳脚也到了身前不足一尺。

“滚!”

江生早已出离了愤怒,此时脱困而出,更是如同出闸的猛虎,端坐不动,不闪不避,双手齐出,左手成拳,右手呈爪,直直迎去。

炼气境二层的他,力量与速度已然超越了人级中期的陈旭,何况这些rì子他每天早晨勤练武功,不但学会了许多jīng妙招式,对身体的掌控也愈发得心应手。

“砰!”

蓝sè的左拳如同铁锤,直直与黑脸jǐng察的拳头撞在一起,“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中,黑脸jǐng察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如同断线的纸鸢般抛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

与此同时,江生的右手后发先至,如同鹰爪一般扣住白脸jǐng察肘弯处的曲泽穴,白脸jǐng察痛哼一声,脸sè一白,手臂上凝聚的力量顿时溃散,江生则顺势起身,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哀嚎不止。

随手将手腕上已经变形的手铐扯去,江生揉着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惊恐的白脸jǐng察,嘴角向上一扬,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犯了重罪,你介是与zhèng fǔ对抗,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脸jǐng察满头大汗,sè厉内荏地道。江生的一脚让他腹中如同翻江倒海,深入骨髓般的痛苦使他的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在一起,不断地颤抖着。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是孙一鸣?”江生蹲下身子,淡淡地问道。他虽然猜到这次的事情是孙一鸣策划,但却不相信孙一鸣有本事指使两名jǐng察对自己下黑手。

白脸jǐng察还未开口,江生突然又道:“你最好说真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只要我出了这个门就会被jǐng方通缉,我不介意在我的罪名中多加一项,故意杀人!”

江生再次笑了,那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在白脸jǐng察眼中却是恶魔的微笑,让他心底发寒。

“告诉你也没什么,小子,你虽然功夫不错,但却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说话的是黑脸jǐng察,此时他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只是jīng神甚是萎靡,尤其是右手腕肿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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