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锯战还在持续,期间尧白泽已经百无聊赖地喝了三五杯红酒了。他不会喝醉,对这里的酒有所了解的他专门挑的是度数低的喝。
就是度数低归低,毕竟量在那里,喝多了还是容易尿急,正想着怎么委婉地去上厕所时,大老板又出幺蛾子了。

“干这么喝没意思,放着这么多鲜嫩的少年温总也不多看一眼。不如这样,我们来玩骰子,就玩‘麻将’,我先坐庄。”

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就适合两个人玩。坐庄的拿五颗骰子先摇,如果有一个顺子一个对子,五点同顺,或三个一色点数一个顺子就算胡牌,也就是赢。假如没有胡牌那就任意挑一个点给对方,假如凑巧让对方胡牌那就是对方赢。假如两人都没有胡牌那就重新开始。

游戏是时下流行的,听一遍就能懂,不过这家伙不是会简单用罚酒来定输的惩罚。

果然,“当然,输了的人也得有惩罚,输了的要喂身边一位美少年喝酒。”

听到这里温明桓不觉皱了下眉头,光是玩骰子他想摇出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可要是堵上身边的尧白泽……他就有点犹豫了。这个乖巧的孩子年纪应该不大,看他也不像是这里面玩的多的,不太想拖他下水。

因为,按照温明桓的想法,今日他得罪过卓扬就得在这上面‘输’几次才方便谈条件。喝酒或是其他都能接受,独独不想牵扯到这个年轻人。

陡然被作为赌注的尧白泽也是一个激灵,睡意顿时跑了精光,抬眼正望见男神冲自己皱眉不语。不由黯然,以为自己是被男神嫌弃了……

就在这时一直把自己当背景板的托尼突然发话,而他发话的对象正是尧白泽。“玩儿就玩吧,没啥放不开的,别让客人不高兴。”

这话就完全将尧白泽说成不乐意陪客人玩游戏的人,明着是教训,暗着是解围。他在场子里混了多久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尧白泽那小子对这个温总很有好感,人家也愿意顾虑到他,这就已经很好了,别让不能说明的误会耽搁了。

听他这么一说,尧白泽自然是答应的,那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温明桓心中柔软一瞬。改明儿看看这小孩儿需要啥,今天他帮自己一场,他也不会吝啬帮他一回。

双方既然都同意,那游戏也就开始了。

卓扬也是常年混迹赌场的,摇骰子之类的动作耍的一手好帅,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后骰蛊啪地扣在桌子上,引来一片惊呼。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给温明桓让出位置。

温明桓微颔首,将衬衫袖口卷上去一点,直到露出白皙的肘部,细腻的肤色让很多女人都该惭愧。尧白泽只觉得眼前一阵白晃晃的,男神修长的手指就握住了骰蛊。

他的动作并不花哨,只是简单的晃荡几下,就是晃骰子的动作都是慢条斯理的,很快他的手就停住,同样将骰蛊扣在桌面上。

全程尧白泽根本没去看他这么摇骰子,他就跟个智障一样盯着人家白晃晃的胳膊发愣。直到人家停下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结果被对方逮了个正着,耳尖顿时又红了起来。

温明桓见状心中升起一丝异样,难不成小孩儿对他有几分意思?

暧昧的气氛并不会维持很久,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卓扬先开,四四六三三,就差一个数,再有一个五就是他赢。卓扬对这个结果还挺意外,“好久没玩了,居然手生。喏,给你!”他挑出那个碍眼的“四”朝温明桓扔过去。

而此时的温明桓刚看完手里的骰子,坐在他身边的尧白泽是第二个看到的人,那是……一二三五。尧白泽惊讶地看向温明桓,只见他一挑眉,起身装作去接骰子,结果却让衣角带翻了骰蛊。

紧接着尧白泽就看他立刻满脸歉意地对卓扬说:“抱歉,要不这局算我输。”

卓扬皱眉,不太相信这个身手超群的男子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反驳不成,正想大度地说重新开始时温明桓冲他摆摆手。

“犯错就得算输,卓总不用跟我客气。”说罢居然真的低头喝了口酒,掰过还在发愣的尧白泽……

要说今天最让他懵逼的事情是啥,那就只有这个突兀的吻……咳,喂酒了。当男神微凉的嘴唇碰上自己的时,一股浓郁的酒香薰地他晕乎乎的,同时柔软的物事顶开他紧闭的嘴唇,温热的酒液就此流入口中。

脑子哄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彼此紧密贴合的唇间“咕噜”声,是酒还是人他已不知道,反正就在那瞬间就醉了……他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只顾着脑袋晕乎。

晕,我居然被男神吻了……呸,应该是他居然跟男的接吻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蠢样,他特意避开众人视线躲回阴影中去。所以他并不知道温明桓冲他微微一笑。

好感从他们之间早已悄然诞生,不过这两人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一个只当稍显美好的逢场作戏,一个只当那是意外。

在哄笑声中,原先尴尬气氛早已随这个小动作烟消云散。望着卓扬眼里消散的疏远,温明桓才放下心来。早知道变成同类可以让对方少设点防备,他该早些亲下去的。况且,小孩儿的滋味还是很甜美的不是吗?

后期的谈判就是顺利多了,不一会儿就敲定方案,卓氏同意出资温氏的项目,就连利都大方地让出一成。

意外的收获有两个,一个是以后对卓扬这种家伙唯有成为他的同类才能获得信任,另一个就是尧白泽,那个意外获得他好感的小孩儿,希望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

快散场的时候尧白泽鼓起勇气叫住温明桓,看着对方言笑晏晏的模样儿,却是半句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男神笑着对他说:“有缘还会再见。”

留下尧白泽在原地傻笑,直到后脑勺被别人的巴掌光顾他才后知后觉得敛了笑。

“这就陷进去了?”托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带着森寒的气息,跟抓到小孩早恋的家长一样,就差叉着腰家法伺候了。

将脑子里诡异的违和感赶走,“没有,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

“没有最好,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没那么简单,别人家对你笑一笑你就傻乎乎地跟着跑,长点心吧。”这是经验之谈,也是对感兴趣后辈的提醒。托尼自认在感情上栽狠了,还不想眼睁睁看另一个傻货栽进去。

不过那小子嘴是够硬,但从刚才他发春似的模样,很难相信他没动心吧?头疼,希望他的话这小子能听进去点吧。

托尼今日的状态委实算不得好,就是教训人也没了从前的气势,更是难得没有毒舌,早早就放尧白泽回去了。

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回到那个窝把自己仍在舒适的床上,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喊爽。今天活没干多少,心是真累到了。短短两个小时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夜深人静,难免想起某些人,某些话。今天他还真跟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光想起温明桓心里都有种甜丝丝的感觉。还有他说的再见……

尼玛,这么痴汉的人肯定不是自己!

不就是从脸到身材再到气质都是最完美的设想嘛,不就是被人家宠溺到了嘛,不就是……被亲了一口嘛。

早知道心这么难控制他都恨不得没遇见过这个人,诚如托尼所说,他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就算强行挤进去也只会灰头土脸地滚出来吧。

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同性的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对一个男性一见钟情。那真是极可怕的冲动,还好当时他还算……矜持。

哎,纠结只能在拉灯后,再回到工作的地方他还是那个淡定帝。接受小林的慰问后,再三保证那天他啥事儿都没有,这个耿直的小伙子才放下心。

事实上那一天的经历就跟梦里一样,当生活回归正轨,那个叫温明桓的男神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这样也好,免得他没事儿老瞎想,不见心思就会淡下很多。

愿往事如风,事事顺遂……那就见鬼了。有托尼在,他的生活永远不会和平静两个字划等号。

下午托尼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进行了一番职业规划,谈论的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但好在尧白泽表示,心脏好,耐打击。

“唱歌、跳舞、说故事、劈砖?总不会一个都不会吧!”

泪流满面的某才艺废心塞地蹲墙角,顶着吃人的目光说:“我会……笑!”僵硬地裂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他保证自己没有逗逼,他这个笑可是对着镜子练习八百遍出来的最标准式微笑。当然,这也是他唯一可以拿出手的……

“笑你妹笑!卖笑呢?实在不行上去表演脱衣舞,反正有这张脸在,销量不会很差。”

恨铁不成钢大约就这种感受,早知道当初就该顺手教他一些才艺,这样关键时候还能很好地发挥顶缸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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