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滋生
“你!们!闹!够!了!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元阳居甚至整个内门的上空。惊走了鸟儿。“我自己来!”江山一把夺过水桶,水洒出来溅了临天还有江恒一人一手。这会儿临天可怂了,小心翼翼地瞅着江山。江恒也大气不敢出,江山妹妹这是真的生气了,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为好。

江山把水哗啦啦地倒在了浴桶里,元阳居静悄悄的,她走动的声音都是巨响。倒完了水,江山把自己房间的门一甩又走出院子去打水。元阳居的高压氛围好了一些。临天闷闷不乐的,江恒先发制人:“都是你啊,要不是你抢着去打水,江山妹妹也不会生这么大气!”他第一次见到江山妹妹生气,实在是太可怕了,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的原因,否则也不会这么多事情。临天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他都还没发声呢,这个江恒倒是先咬人了。要不是他抢水桶,江山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他还对江山抱有一些不纯的心思。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横秋却是心疼地皱了眉,小少爷什么时候对人卑躬屈膝成这样,还专门为她打洗澡水,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深陷肉里。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痴傻儿,为什么她要出现在开阳书院,为什么她要出现在京郊猎场,为什么她要出现在临天少爷的眼前!他现在是如此的恨寒香当时竟然真的一路把江山平平安安的护送到了开阳书院,为什么没有半路把她给扔在荒郊野岭!他咬牙切齿,却只能在心里臆想一下罢了,让他在小少爷的面前说,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临天懒得和江恒吵,自己别了一肚子气回到了客房。许久,他才抬头问道:“横秋,项链的事情怎么样了?”声音已经恢复如常。他仍是他谦谦的公子哥儿,仿佛和不是刚才和江恒因为打水的事情发生争吵的人了。

“项链已经制成了。”横秋见他点到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亮,赶快答道。他刚才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临天,只能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陪着他。他们家的小少爷何曾这么失意。在临府,不,在云京中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临天公子。这个江山,竟然把小少爷弄得如此落寞,当真是该死。他转身想要去拿项链,却得到临天的制止:“不用看了,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澡。”

“好,那您等着,我马上就来。”横秋这么应到。水桶上还残留着江山刚才打水留下的未干的水痕。他看着那个水桶,小声的咒骂了一句,还是提着水桶小跑着打水去了。江山洗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她现在十分感谢发明了床的那个人,柔软舒适可比冰凉的扎人的草地舒服多了。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想。天还没黑,但是并不打扰她的睡眠。隐约之间她想起了今日又遇到了那种如坐针毡的目光,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实在抵抗不过瞌睡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江恒也在房间里生闷气,生完了气他也觉得身上十分粘腻,想洗澡,却发现水桶又不见了,倒是听见了客房里传来的哗哗啦啦的倒水声。他生气的一拳锤在柱子上,却把自己疼得闷哼一声。这个临天,果然是惹人讨厌。

江山入眠后睡的十分的沉,就连下午江恒的拍门声都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江恒现在可不敢闯进江山妹妹的闺阁内了,今天才被凶一顿,还有着记性呢。如果是平时江山这么赖床说不定他就闯进去叫江山妹妹起床了呢。虽然平时也没见江山妹妹赖过床。不过还是因为临天,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好就对了。

“那我们先分东西吧。”江恒的声音有些落寞。他看着那些魔核也抬不起兴趣,只是闷闷的道:“你们分吧,把我的那份留给江山妹妹就好了。”当作是给她的谢礼吧。随后江恒就兴致缺缺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原本郑臣良就不参与分这些魔核还有魔兽尸体,所以只是五个人分。“我的也给江山吧。”临天也如是说。不过他没有走,还留在那里,如果直接走了也太扫大家的兴了。宝典和宝剑对视一眼。元阳居绝对发生了点什么。一个两个的闷闷不乐,还有一个在呼呼大睡错过了分猎物,简直是十分的莫名其妙啊。宝典推了推他的银框眼镜,眼睛里闪过一丝探寻。似乎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呢。他大约能猜到,许是江恒和临天因为江山的事情干架了。不知道他俩打架,谁更胜一筹呢。

不过宝典最后的考虑恐怕是多虑了。江恒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还打不过临天,很自觉的回房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装帧考究的折子。折子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江恒把折子翻开,那空白的页面上就发出了盈盈的光。江恒像收到刺激似的一闭眼,接收这本册子上的信息。这本册子上记录的就是阵符的秘密,只有江家人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而且每本折子都有使用次数的限制的,他的这个折子是可以使用五次的,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使用。大约一盏茶后,江恒幽幽转醒,他撇撇嘴,把册子撂到一边,嫌弃道:“果然没有原策好用。”但是出门在外他只有这一本小册子,只好咬咬牙,又继续看下去了。他得努力修习功法了,虽然秋猎刚刚结束,理应好好歇息一下,但是想到临天已经到了初级四纹,他就牙根痒痒。他真的好想拉住临天,好好的收拾他一顿,然后警告他以后离他的江山妹妹远一点。但是实力不够哇,这真是令人苦恼。

而且阵符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只能和他临天拼那三年之后的学院联赛了。哼,有他在,开阳书院绝对不会再垫底了!他可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出山在云京七大书院就读的江家人了。如果不露露真本事,还真叫别人看扁了!

想到此,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下去,翻腾出笔墨,给极山修书一封。但是提笔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他觉得很别扭,从小就是被父亲教训着长大的,对待他爹是又敬又怕,虽说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敢跟他对着干了,但是总归他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个糟老头子肯定没有想我。江恒嘀咕道。这样想着下笔也顺畅了,把他需要的东西都写了上去,希望他们可以差人送来。而且他着重提到了他要带走他的空间戒而且要一柄好剑。“可要如我的愿啊。”他这样说着把信折好,等明日元阳道长回来了请他寄出去。

阳光普照,万物生辉。

京畿内的楚侯府里仿佛是没有阳光照耀一般。楚家主母万凝波黑着脸,谁人敢言语一句?若是多嘴说错了话,那就不止被割掉舌头了。楚侯不在的日子里,总是被这样的阴云笼罩。他眼中妩媚多姿的夫人在下人们面前可是宛若一个母夜叉的存在。或者是比母夜叉还狠厉,不过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楚侯府内也鲜有客人,如有客至,也是提前约好的。但是今日之阴云,比往日更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放在京郊猎场的赤鱬被一锅端了。这件事情她自认为做的很隐秘,而且她把赤鱬放在了鲜有人至的枣林区域。眼看赤鱬要生产,她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一半,但是偏偏有人坏了她的好事!开阳书院的秋猎中,竟然有人挑战这片区域,而且还把她的赤鱬全部弄死,让她不得不考虑一下她是不是之前做了什么露出了马脚,让人抓住了小尾巴找到了这个地方,借着秋猎的名义,实则是端掉赤鱬呢。

她扪心自问,一切都掩藏的十分好,根本不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的。难道真的是有这样的巧合?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那边,让那边多想个对策。

临府内今日不知怎么了,也有几分阴云笼罩,原本还算祥和的院子里,多了几分压抑。“夫人,少爷差人来报说还要在开阳书院待几天,等过了交易会就回来。”白果眉目盈盈,眉间的红痣显得她更娇柔惹人疼爱。

“去交易会也好,不知今年能淘到些什么东西,去年寒香去了还给我带了个八阶的魔核呢。”临家主母这么说道,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但是笑意却只是浅浅的浮在眼睛表层。不知道她是想用这话宽慰白果还是给自己个安慰。

“对了,少爷还带话说,生日礼物他已经准备好了,让您猜猜是什么,不过呀,不能让您看,到生辰当天再告诉您。”白果赶紧巧笑着说些别的调节气氛。临天从未离家过这么久,老爷脸上经常布满乌云,不知是前朝之事不顺心,还是在家中后院不见长子心中不快。老爷不快活,夫人又怎能宽慰呢,她只能战战兢兢的,一方面祈祷着临天早日回府,另一方面又支持临天有他自己的主张,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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